“那可是上好的桑落酒!”完了,打头的那名军士头也不回的走了。
徐宗文一听桑落酒,想起那股子醇香味,竟也不自觉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色比琼浆犹嫩,香同甘露仍春。”徐宗文闭着眼吟出一句酒诗来,仿佛那桑落酒此时已经到了眼前,那股酒香也萦绕在四周。
“你真的懂酒?”此时,军士二狗带着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徐宗文。
“桑落酒,当以九月九日日未出前,收水九斗,浸鞠九斗。当日即炊米九斗为馈。下馈注空瓮中,以釜内炊汤及热沃之,令馈上游水深一寸余便止……”
对于桑落酒的做法徐宗文倒是背的滚瓜烂熟,只是不知是真的了解还是随口胡诌的。
“你真的是酒匠!”二狗子与同僚对视一眼,心中怀疑一下子释了大半。
这年头,没有过所的多了去了,尤其是秦晋淝水之战以来,两国之间多有往来,流民南下,胡人也南下,若说是否有细作还真难查辨,全都只凭把守关隘的一张嘴说了算!
“慢着,就算你是酒匠,没有路引和名刺,你也不能进城!”另一个军士极为嚣张,鼻孔都要朝天冲,轻蔑的扫视徐宗文三人,上前拦住了正欲进关的徐宗文二人。
“你这算是故意为难吗?”徐宗文有些不悦,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了。
看着徐宗文非但没有想要拿出银钱买路的意思,还硬挺着脖子上前,那叫二狗的军士有些腿软了。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这人气势非常,说气话来中气十足,也没有向守军有过丝毫的阿谀奉承,好似有身后的底气,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
“怎么了?”后面的黑光铠大汉见二人不动,又与徐宗文等人对峙起来,独自走来想要一探究竟。
二狗没有言语,倒是他的那名同僚话语十分刺耳:“张队主,这些人自称酒匠,可是身上没有过所,我怀疑他们是秦人假扮的细作,想要蒙骗入关!”
徐宗文没有说什么,二狗在一旁插了一句:“张队主,我看他们真的是酒匠,不像是细作,这位还会酿桑落酒呢!”
二狗指着徐宗文,从旁解释,竟然想要帮徐宗文一把。
“谁说的?二狗子,是不是他们给你塞了银钱,所以你才帮他们说话?”那二狗的同僚篇就是要为难徐宗文,怎么说就不让徐宗文入关,还连带着栽赃起了自己人。
二狗子大呼冤枉,平日里虽然也有些小商贩往来南阳,守卫也会明里暗里的收受贿赂,美其名曰过路钱。
可是二狗却从未如此,他出身贫寒,却立志要当一个保家卫乡的好兵,从不曾坑害过南阳的百姓!后来秦国败亡,前不久南阳易主,他跟随着队主降了诸葛侃。
这络腮胡子大汉明显是找茬,见二狗没让开,当即胳膊抡圆了,一个大嘴巴子就朝着二狗的脸上招呼过去。
依照他这种暴躁的力道,二狗就算不死怕也得丢掉半条命。
“啪!”
但就在这时,一只粗壮而匀称、年轻却强而有力的手臂,无比精准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旋即,一个年轻的声音平静响起:“大胆!你可知站在你面前这位是谁?”
黑光铠大汉正要张口大骂,城关后方又有一支流氓装束队伍赶到关前,领头一个正是那个抓住二狗手腕的年轻人。
徐宗文用手捂了捂脸,从这年轻人一开口说的话他就知道是诸葛侃派来的人。
“行了,速速带我们去见你们的秦校尉,此间事不许泄露一字半句,否则!”剩下的话徐宗文不想说,这些恐吓威胁之言施加于自己人没什么意思。
守卫城关的军士们还想阻拦,此时张四掏出一块征北大将军令牌,年轻人也从破烂的袖子里取出诸葛侃的手书,于是,在守关军士们和樵夫的目瞪口呆之下,徐宗文这得以大摇大摆的进城。
黑光铠大汉愣了许久,嘴里慢慢吞吞吐出几个字:“完了!完了!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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