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江绾给他搭脉,方父才露出惊讶的一面,但紧接着说:“神医不用了,我不看。”
江绾没理,她扣着方父的脉搏,一个全身瘫痪的人,自然抽不出手。
方业小心翼翼地问:“神医,我爹怎么样了?”
江绾皱了下眉说:“很严重。”
这是她来上京,遇到伤病最重的一个病患。
方业眼里的光一下就暗了,扯了扯嘴角说:“没关系,神医能开些止痛药给我爹服用吗?”
他已经习惯了,五岁起,他爹就躺在床上,看了那么多大夫,都说没得治了。
他爹也让他放弃,但他爹不得,宁愿自己多吃苦,也不想放弃,如果放弃了的话,那他就真的是孤儿了,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亲人了。
“严重又不是说治不了,但就是会很痛苦很痛苦。”江绾看向方父,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又接着往下说。
“有两个治疗方法,一个就是将你全身的骨头打断了重新接起来,这个过程比你当初受伤瘫痪还要痛苦,还有一个就是直接吃止痛药,我的止痛药效果很好,往后的躺在床上也不会有任何痛苦的感觉,你自己挑哪一种?”
说完,江绾不忘添上一句。
“打断全身骨头重新接起来的话,这种周期很长,短者一年,长者五年都有可能,但吃止痛药的话,喝下便不用再受苦了,你们挑吧!”
江绾说完,等父子两人做决定。
两人都是懵的,方父更像在神游。
方业反应过来,惊喜地问:“你的意思是说我爹能站起来?”
“可以啊!你都叫我神医了,别的大夫治不好的病,我自然能治,只是你爹瘫痪的时间太久了,身上的骨头都长起来了,我须得打断了再重新接,又要多受一次苦,看你们的选择。”
方业脸上又黑又脏,这会都能看出泛着红,眼睛更是亮得不可思议,一副喝醉酒了的模样,冲着方父说:“爹,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
方父用力的点点头,回过神来,激动得眼睛都红了。
父子两人欣喜的欢呼,好一会儿方业才说:“爹,你能吃苦,你想站起来的,是不是?”
“……是。”方父哽咽的回答。
吃苦不怕什么,只要能站起来。
这几年瘫痪在床的日子,他受够了,他甚至想自杀一了百了,不再拖累孩子。
可是又舍不得孩子,知道他如果做了傻事,这个孩子定然会疯了去,便只能忍着病痛的折磨,一日复一日。
他从来没有想过身体能治好,毕竟当初散尽了家产也……
“可是我们没有银子。”
方父回过神,将一切情绪都押了下来。
方业说:“没关系,不收银子,我自卖给了这位神医,这位神医以后还会请先生来教我本事,我只要听她的话办事就行。”
“不、不行,我不治了,我不治了。”方父激烈的抗拒。
江绾由着他们商量,并没有插话。
程师小声问:“你怎么想买这几个小乞儿?”
“不然呢!当我好人吗?你知道我治好这个人要花费多少心血吗?换成银两,我起码要收人家几万两,现在只是让他做我的属下,听我的话办事,便宜他了。”
江绾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声音没有像程师一样压低,方家父子两人也听到了。
他们家没有败前,也没有几万两,一听这么大笔的银两,两人争论的声音,诡异的静了下来。
隔了一会儿,方业说:“反正我宁愿死,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入奴籍,你不要再说了。”
“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条命活着!而且不为爹的病,我跟着神医也有口饭吃,还能学本事,不也比现在强吗?我现在倒是良民,可是我干的是什么事呢!”
方父不是不清楚儿子偷鸡摸狗的事情,骂也骂了,教也教了,可是都没有用。
怪也只怪他这个老父没能耐,当初他才五岁的时候,妻子就先一步走了,他又要自己找吃的,又要看顾他这个病患,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他这个当父亲的真不敢怪儿子走了歪路。
“入什么奴藉,签长工合同就行了,签上百年,既不影响他以后成家,也不影响他的子孙后代科考。”
江绾事前没多想,但看方父这么抗拒,便也松了口。
奴不奴的,她不在乎,反正她控制下人,也不凭一张卖身契,真想控制这些人,她手段多了去了,随便给个毒药,他们便乖乖听话。
只是江绾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她对自己人还是极其优待及护短的,但凡脑子没点问题的人,不至于做出背叛她的事情。
日久见人心,好些事情,以后自有评定。
“嗯?”方父惊讶地看着江绾,难以置信地问:“真的吗?”
“我闲啊!没事来骗你们这些人?”
江绾刚才看小方和院里的乞儿,有几分机灵的模样,这才有此一提,更多也是看这些孩子可怜。
不见得让他们做什么,但至少给了这些人一口饭吃,毕竟接下来,他们大约要饭都要不到了。
今日只看个病就走的话,这些孩子十有八九在接下的日子里会饿死去。
“爹,别犹豫了,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不是所有神医都是这样的活菩萨。”
方业说得耿直,江绾笑了起来。
方父定神,同意下来。
只要孩子不是入了奴藉就行了。
况且就他们现在这个情况,他即使不治病,方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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