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侍的带领下,吴乾一路攀桥过廊,只见兵士林立,宫女穿梭。
寿宁宫属于后宫,几乎没有外臣涉足,男性外臣则更是鲜有见闻,吴乾跟在太监身后,被往来妃嫔、宫女驻足观看,浑身上下颇为难受。
好不容易挨到寿宁宫,但见红砖金瓦,朱墙玉柱,富丽堂皇又不失清雅,透过宫门,一条朱红地毯铺满角落,四周俏俾林立,或拿玉珏、或拿宫灯,炉内香烟袅袅,宛如仙境。
一名嬷嬷着内侍门外等候,自己领着吴乾进入宫内,刚入宫门,一阵阵奇香扑鼻而至,吴乾抬头看见太后此刻正依靠在凤床上,身披凤霞,雍容华贵。于是连忙叩首道:“吴乾拜见太后。”
这丰国太后年约三十,乃是上官瑾的一母胞妹,却生的比上官瑾明媚,也更具有女性的魅力。
只见她轻抬凤目,道:“吴将军不必客气,赐座。”
吴乾谢恩后被嬷嬷引到西侧几旁,凭几跪坐。
太后端起面前玉盏,浅尝一口,道:“不知方才王儿留下吴将军,说了些什么悄悄话?”
吴乾顿时汗流浃背,看来太后一直在派人监视宫内的一举一动,只不知自己和李泓的谈话内容是否有被听到。但虎毒不食子,太后应该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利吧。想至此处,吴乾拱手道:“王上只是和微臣探讨一些为君处事之道,并无其他。”
太后也不置可否,继续问道:“袭击你的刺客有线索了吗?”
吴乾道:“目前尚无线索,不过此事丞相大人已经过问了,估计很快会有线索。”
“嗯,我这王儿,虽然年级尚幼却想事不少,希望吴将军日后多加辅佐。”太后细语道。
“为我王分忧乃是作为臣子的分内之事,微臣定万死不辞。”吴乾郑重道。
太后审视吴乾半晌,方才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看来阿姊说的不错,你是个值得信奈的人。”
不待吴乾应话,太后继续道:“你率领风雷军以少胜多,扰乱虞国后方,御前斗文,能胜过太学院士子李英,足见你有勇有谋,说吧,想要什么封赏,本后定当满足你。”
吴乾心脏霍霍直跳,如果现在他想要个一官半职,相信那将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想想自己的理想,吴乾拱手道:“如今北方狼国寇边,南方战事暂停,微臣愿率领风雷军驰援北方,抵御狼国。”
太后凤目流转,她本以为吴乾会向自己要官要权,没想到他竟然要去抵御狼国,留在埤城不好吗?为何要以身犯险?于是太后幽幽道:“狼国蛮域,其国以狼为图腾,其兵善于骑射,生性残忍嗜杀,很多将领都害怕与之作战,为何你竟主动请战?”
通过太后对狼国的描述,吴乾想到的却是古时北方的游牧民族,通过历史书,吴乾对他们多少还是比较了解的,听闻太后相问,于是道:“为将者当以马革裹尸为荣,如果人人惧死,何以为将?”
“好好好,吴将军忠勇可嘉,本后佩服。只不知你有何对付狼国的良策?”太后坐直身子鼓掌问道。
吴乾想了想,道:“狼国最厉害的是骑兵,因为骑兵机动性强,来无影去无踪,对付骑兵,我们需要坚固城防,广布箭矢以为守;同时训练同样善于骑射的骑兵部队以为攻,攻守兼备方可克敌制胜。”
太后美目一亮,道:“打仗的事情我不太懂,这些事情你和上官将军探讨去吧。可如果你北上抵抗狼国,谁又为王儿答疑解惑呢?”
吴乾由衷道:“王上年纪虽幼却才思敏捷,对事物已有自己的判断和见解,又有丞相大人等一众文武辅佐,太后大可放心。”
却见太后不置可否,大殿内静地落针可闻,半晌,只听太后道:“你觉得秀云如何?”
吴乾一时竟反应不过来,正不知如何应答,却听太后道:“你且退下吧,哀家累了。”
吴乾唯有起身告退,又有内侍领他出宫。
回去的路上,吴乾不断在回忆刚才发生的每一件事,包括每一个细节,直觉告诉他,丰国朝廷内部看似一团和气,实则各方势力纠结,太后一派、丰王一派、丞相一派,他们现阶段互相维持着微妙的关系,但随着丰王日益年长,岂能容忍权相跋扈、太后涉政?好在丰王如今对自己已经初步信任了,太后鉴于姐姐上官瑾的关系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王仁则只是因为政见不同才对自己恨屋及乌,但还没有到对付自己的地步,看来自己选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良策,毛主席说得对,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想要在这个时代自保,唯有壮大自身实力,不让别人轻视自己。可是刚才太后问我秀云如何,又是何意?丰王身边的那个郭公公深藏不露,又是何人?城外行刺的究竟和谁有关?
待到返回浩天府已是华灯初上,吴乾甩镫下马,立刻有人将马牵回马厩,行至门房,一名下人捧着一个包袱道:“吴将军,下午有人送来一个包裹,说是您定做的衣服。”吴乾心道应该是那个刘裁缝,于是接过包袱准备往里走,却发现六名护卫仍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身后,便转头对身后的护卫道:“已经回府了,各位大哥可以下去休息了。”
六人犹如六根黑色的柱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吴乾突然甩开腿朝院内跑去,六名护卫竟也手按腰刀跟着他跑向院内,他停六人也停,他跑六人又跟着跑。
对面回廊处传来李秀云哈哈的笑声,只见她手里拿着个手帕,掩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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