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议殿坐北朝南,所以她只要朝南走,怎么都能走出去的。楚芸怜兜兜转转了许久,才走出那个荒凉的地段。
好不容易看到个人,正准备迎上去来着。不过那些宫人一个个见了她跟见了鬼似的,私下逃窜。
楚芸怜真是无可奈何,扯下一角衣襟,将脸遮住,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和衣衫,拎了拎手中的茶,她准备自己找去安羽宫了...
“你不该牵扯到她。”
弋阳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无故地觉得恐惧,他这是在与虎谋皮。
“本王的时间不多了,等不到阁下出手...”
“本座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让你功亏一篑。”他身形微动,转瞬便摄住了弋阳的喉咙,弋阳无法呼吸,未尽之言再也说不出来了,只能错愕地望着面前的男子,浑身皆是凉意。
生死他早已看淡,可在这个男子面前,他明白了死,并不是最可怕的事。
见弋阳就剩半口气了,男子才放开他,他不住地咳嗽着,整张脸乌紫乌紫的,脸色极其难看。
“记住,算计她的代价,你们整个南羽都付不起。”他身形微顿,便消失不见了,只记得他那玄黑的衣襟,像死亡一样,压抑得人窒息。
弋阳全身都没了力气,软绵绵地陷在卧榻里,闭上了眼,只一声苦笑。
“就算付出灭国的代价,我也要让苏清怡永不得翻身...咳咳...”
再次睁开眼,他的眼里便只有滔天的恨意和杀意...
“啊...果然...结束了啊...哎...”楚芸怜好不容易转到安羽宫的时候,宫外已经只有几个贵女上马车准备离开了。
楚芸怜叹了口气,锦枫果真没有等她,或者说是苏眉没有等她,待到最后几个贵女驱车离开之后,楚芸怜站了一小会儿,终究还是没有进安羽宫。
“是你?”
呃...这语气听上去好像不怎么耐烦,挺不待见她的样子。
“公主殿下万福...”楚芸怜转过来,微微福了福身。
“见了本宫为何不下跪?!”弋筱月一身轻灵的粉蓝的流仙裙,早先的发髻也散了下来,如此看来更像一个少女,少了些束缚,更显灵动。
看她这样子,许是有什么急事,发饰刚拆下来,长发还有些卷,她都等不及侍女帮她绾发了,如此,楚芸怜便来了兴致。
小姑娘,做人太嚣张了可不好啊。
“民女为何必须要跪?”
弋筱月正愁白日里的闷气没地发,楚芸怜就撞了上来,再加上本来弋筱月就看不顺眼她,此番被她顶撞更是直接抬手就朝她脸上招呼过去了。
“放肆!本宫一国公主,你等村妇竟敢对本宫无礼!”
“公主可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公主千金贵体,我等村妇可赔不起。”楚芸怜发现消遣公主可真是个好玩儿的事。
“你...”弋筱月的巴掌到底还是没有挥过去,不知怎的,她上次被花佳控制了心智,打了楚芸怜,那一瞬间从楚芸怜身上迸发出来的煞气让她现在还后怕。
虽然只是那么一瞬,可当时的她的确是在那么一瞬,被她震慑到了,若不是花佳控制,她绝对无法在那里多呆一刻。
似是知道弋筱月不会真的打自己,楚芸怜可悠闲地站在那里看着弋筱月气得脸都红了的样子。
潜意识里弋筱月还是有那么一点怵楚芸怜的,无缘无故,还有一点就是,她就算再不待见楚芸怜,都无法讨厌她,真是莫名其妙,对她,弋筱月只能在身份上占点便宜。
可是现在连身份的便宜楚芸怜都不让她占,弋筱月真是要怒了。
“你赶紧给我跪下谢罪!”
“哎呀,公主啊,民女要是跪下了才是有罪啊。”楚芸怜可为难了。
“狡辩!”
“睿亲王可是有着见皇主都可不下跪的特权,跪公主,怕是公主也承受不起吧。”楚芸怜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没办法,谁让弋筱月总不待见她。
“睿哥哥怎么会...”弋筱月看到楚芸怜手里晃荡着的白玉,惊诧地愣在那里,似是不敢相信,锦枫竟把自己的保命兵符给了楚芸怜。
此符是先帝赐予锦家的兵符,可调动所有的兵马,由此可见先帝是多信任锦家,自先帝驾崩之后,继任的每一位君王,无一不忌惮锦家却又依靠着锦家。
谁都想夺回兵符,可锦家从来都循规蹈矩,再有死咒在身,竟抓不到一点错处,还屡屡立功,功高震主,兵符根本收不回来,就像一把悬在皇主头上的利剑,让他们日夜不得安宁。
所以每一任皇主,都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压制锦家的机会,这次死咒在锦枫这一代终结,锦家没了任何忌惮,皇主已经动了灭他之心,唯一忌惮的便是这兵符。
只要没了这兵符,即使是倾尽全国之力,皇主也会灭了锦枫这个心头大患,他竟还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随便便给了楚芸怜,弋筱月如遭雷击。
完全不知道实情的楚芸怜看着被像是被吓傻了弋筱月,正奇怪她这怎么这么大反应,手里的白玉便被夺了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弋筱月。
“大胆贼人,竟敢闯入此地,活得不耐烦了!”弋筱月浑身燃起一股凌人的杀意,楚芸怜怔愣地望着她与那黑衣人交战,有些莫名其妙。
这什么人,怎么会来夺锦枫的白玉,那白玉不过是个身份象征罢了,这夺走了,锦枫直接宣布白玉丢失,那这白玉真是什么用都没有了啊。
该不会是夺去卖钱吧,也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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