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璟哼笑:“刺史大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不过这不重要,有没有一查便知。”
陈大人不敢再反驳。
秦北舟幽声道:“陈大人可知欺瞒陛下,不仅你头上的官帽保不住,就连你的脑袋也保不住。”
这话说的刺史大人冷汗连连,磕头道;“王爷明鉴,下官不敢欺瞒王爷,更不敢欺瞒陛下呀!”
看来这位刺史大人的身家利益是彻底与谭家绑在一起了。
秦北舟懒得再试探,便半敛着眸子,姿态慵懒的不说话。
然而,陈大人心里却突突打鼓,捏着嗓子赔笑道:“王爷来的不巧,恰逢寒冬时节,晋州没了青山绿水的景致,不过冬日雪景却也值得一赏,晋州有座日月山,日出月升的景致堪称一绝,王爷若得空,可以去瞧瞧,不过.....”
这位刺史大人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陆文璟幽幽笑道:“不过什么?”
“不过最近晋州城外多了一群山匪,经常劫掠城外的百姓,下官这段日子正忙着剿灭山匪,不想王爷到来,那山匪狡诈,方才拦着王爷进城,也是怕山匪冒充,那群山匪可胆大包天,怠慢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陈大人再次诚恳的赔罪道。
陆文璟这次是没忍住笑出了声:“竟有如此睿智的山匪,连朝廷命官都敢冒充?陈大人莫不是拿不下山匪,故意诓我们的吧?”
“下官岂敢,那群山匪确实猖狂的不像话.....”
刺史大人说着,为难的看了眼秦北舟:“王爷威名,震慑天下,为了晋州的百姓能过安生日子,下官斗胆,恳请王爷出面,平了那山匪,若由王爷和小侯爷出面,那群山匪定然吓破胆,指不定能不战而降!”
莫说陆文璟听笑了,秦北舟面无表情,温九倾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刺史大人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秦北舟什么都没开始查,就先甩给他们一桩破事来转移注意力。
还说的冠冕堂皇,为了晋州百姓。
有没有所谓的山匪还不一定呢。
她们一路走来,可没听闻晋州闹匪患。
陈大人低着头等了半天,秦北舟都没有开口,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瞄了眼秦北舟。
后者幽幽抬起眸子,那眸光幽深凛冽,使得陈大人不敢多瞧,只听见头顶低沉的嗓音响起:“本王只负责陛下的指令,晋城百姓的安危,是陈大人的职责所在,若是除不了山匪,致使山匪猖狂,陈大人只怕也无颜面对晋城百姓,这刺史大人的位置也该换换人了。”
陆文璟差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奸诈还是你秦北舟奸诈。
“这,王爷.....”陈大人又惊又虚,一张脸皱成了菊花,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定北王完全有话语权,废了他这个刺史。
“是下官莽撞,下官一定平匪患,请王爷息怒。”陈大人咬牙道。
秦北舟起身:“本王住驿站即可。”
临走前,秦北舟最后一问:“陈大人,晋城当真没疫病?”
仿佛是在给这位刺史大人最后一次机会。
陈大人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回王爷,确实没有!”
秦北舟牵着温九倾,转头走了。
陈大人吐出好大一口浊气,却又听见一道戏谑的声音:“陈大人,陆某有个问题想请教陈大人。”
刺史大人一口气没吐完,憋了一半回去;“陆小侯爷请讲。”
“方才来时见城中百姓似乎家家户户门口都点了盏白灯笼,这是何故?”
白灯笼上面两个大大的‘祭奠’二字,是用来吊丧的。
难不成家家户户的都死了人?
陈大人喘了口气解释道:“陆小侯爷有所不知,那是百姓们为了祭奠谭善人点的。”
“谭.....善人?”陆文璟有点诧异了:“说的是谭家?”
“正是。”陈大人叹息道:“谭家老爷不幸离世,棺椁送回晋城祖籍安葬,大家听到消息,便自发的点灯为谭老爷送行,谭老爷在世时,经常行善散财,广施善缘,所以百姓们都称其一声谭善人。”
陆文璟:“.....”
这哔了狗的感觉,啧啧啧.....
姓谭的那老色胚,也能称善人?
陆文璟似笑非笑:“原来如此。”
然后就走了。
确认所有人离开后,陈大人连头上的冷汗都顾不得擦,便从后门匆匆离府。
驿站。
最好的几间房都给秦北舟一行人收拾了出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晋城靠北方,冬天更冷。
温九倾有个小毛病,一到冬天就容易犯困。
屋子里点了炭火取暖,温九倾撑着脑袋,有些昏昏欲睡。
陆文璟几人同秦北舟在旁边商议。
“粥粥,我跟你说.....”
陆文璟铆足了劲儿就要开始吐槽。
“别这么叫本王。”
秦北舟幽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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