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山口。
青阳山外,便是栾门城,城前,西蜀大旗招展,八千骑先行于前,在城下伫立,那位西蜀的第一猛将裴炽蛮,一骑当先,身着素衣,手持长枪,枪名蟒雀,意为吞龙。
城头,温褐金盔金甲,罩袍束带,身披一袭枣红色长袍,面容因为这几日连番大战,有些憔悴,花白的胡须之上,也染上了些灰尘,没有裴炽蛮那般精神。
城下,百军待发,皆是蓄势,裴炽蛮高举蟒雀,沉声喝道:“归降者不杀,顽抗者斩!”
“归降者不杀,顽抗者斩!”
“归降者不杀,顽抗者斩!”
“归降者不杀,顽抗者斩!”
……
全军高呼,震耳欲聋,士气高涨,而此时反观秦军,已然苦战数日,气势本就低微,此时被裴炽蛮带头这般一吼,当即气势更加萎靡不振,甚至还有些贪生怕死的,已然动了投降念头。
“今日在此,杀敌者官升sān_jí,死者九族受益,降者,株连九族!”温褐持枪怒喝一声,但显然没有什么作用,身后士卒依旧和爽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裴炽蛮骑着座下那匹汗血宝马,在城前溜了一圈,随后举枪笑道:“温家老贼,缩在城头不敢下来,做个缩头乌龟,这三军阵前,不嫌丢人吗?”
“避其锐气,击其惰归;以逸待劳,以饱待饥,枉你也曾熟读兵书,这般粗浅的道理都不明白吗?”温褐讥笑一声,并不动怒,安立城头,他当国师这么多年,养气功夫非同小可,自然不可能被裴炽蛮三言两语激的下城一战。
裴炽蛮不再言语,将长枪插在一侧,便下了马来,身后数十万兵卒也是一同下马,随后,只见马匹朝两侧分开,中央,一群士兵推着冲车,举着云梯,便冲了上来。
“攻城!”
“放箭!”
随着那群高举盾牌的兵卒冲到城前,温褐和裴炽蛮同时下令,城头上,滚木擂石,箭雨齐下,其余守在城上兵卒,则是三五人以长枪挑断云梯,将一群蜀军丢下城去。
城下,裴炽蛮将手中蟒雀枪插在地上,手中便擒了一柄弯刀,这是西蜀特制的东西,因为蜀地艰险,出行需要以刀剑开路,这种刀乃是专门用来割草开路的刀,而此时稍加改观之后,也可杀人。
风声呼啸,城下那手持弯刀的将领脚步微微一拧,随后便借力急冲而去,穿过撞车之前,两手紧握住撞车一侧,浑身肌肉鼓起,竟是一人便推动这个撞车,而撞车启动,他借力一跃,窜上车去,手中弯刀向前,随着后面士卒推车带来的巨力,狠狠的砸在城上。
弯刀在前,精铁所铸的刀身当场碎开,而那两尺厚的城门,竟是被这一刀之下凿出一个大窟窿,而刀碾碎,那撞车锋锐的前端便砸了上来,城门一阵簌簌之声,尘土飞扬,那城门上已然出现一道一人高的裂口,还在不断扩大。
裴炽蛮手一招,那柄长枪蟒雀顿时飞入其手,枪杆一震,浑身磅礴无匹的力量便悉数砸在城上,城门倾倒,里面即使有无数兵卒推着,却依旧难以阻挡城门的下落之势,只得任由其破城。
轰的一声。
一人破城。
温褐面漏异色。
人力终有尽,历史上无数次攻城略地,靠的都是千千万万兵卒,而以一己之力破城杀人的,倒是少数,曾今也有两人这么干过,一人当场身死城门前,不曾留名,第二人则是孤身连破三城,便是七百年前的武榜第一,尚重楼,今日裴炽蛮虽然借助了撞车之威,但可以一车一人破城,也说明其这些年来道行又有所精进,若是正面对敌,温褐,已然不是对手。
城内,数十万秦军已然等候多时,因为此次打的是一场守城战,带的都是盾牌刀斧以及弓箭,弓箭自然都安排在城上,所以这立在城下的,便是整整二十万刀斧手,二十万加上一座已然被破开的城,对敌四十万。
裴炽蛮在蜀军最前面,手握蟒雀枪,势若疯虎,便杀入秦军人群之中,他气力惊人,一枪常常便可贯穿数十人身躯,只是片刻间,便有数十人到底不起,血灌长虹。
温褐此时自然也再难以按耐,白骨枪自手心而出,先行没入人群,直取裴炽蛮而去,同时身体下落,一脚踏在白骨枪上,借了一份势。
温褐不是申卿,他精研道法玄妙,同时也曾在那位大秦枪神,武榜榜眼的赵宣朝门下为徒,与那位在白骨长城前重创申卿的星宿派门主廖羽是师兄弟关系,这荡魔枪术自是非同小可,绕是裴炽蛮,也不敢以体魄硬受了这一枪。
“喝!”白骨枪下蟒雀枪,长枪对长枪,枪尖对枪尖,两点寒芒点到一处,白骨枪直直立起,温褐单脚脚尖踩枪尾,裴炽蛮双手握枪上举,竟是生生以浑身蛮力举起那白骨枪和温褐,天上天下,两人两枪。
终究是那裴炽蛮力道更胜一筹,其修神数十载,已然渡劫金刚不坏,非人仙却似人仙,那双臂一晃,便有不下于十万斤之力,若不是此枪坚韧,恐怕已然被其拽断。
蟒雀先行。
身后士卒涌上,一点点将那无穷无尽的盾牌砸的后退。
蟒雀一震,白骨颤动。
温褐双手发颤,已然握不住枪,那白骨枪眼看便要跌下来一般,在其手中发颤。
裴炽蛮抬起头,对着上方的温褐,轻蔑一笑,蟒雀上提,再下压,白骨枪飞出数丈,一枪便拍在温褐腹部。
噗!
温褐只觉喉头一咸,当即喷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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