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我依旧躺在病床上。
一脸焦急的张佳冰,一看我睁开眼睛,问道:“你出什么事,怎么又晕倒了?”
我都不好意思,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脆弱得像个娇滴滴的娘们,跟林黛玉一样弱不禁风,想想都脸红,这都第二次晕倒了,大爷的,这算什么事。
无处不在的郎蔚,嘲笑的声音传来,说道:“苏妹妹,你该不会是害怕打雷而吓晕了吧?又或者你看到枯柳树下的万人坑,被那些可怜的骷髅吓死了?”
“什么万人坑?”郎蔚这毒舌竟然给我起了个娘娘腔的外号,我一听到万人坑三个字,就再也没理会什么苏妹妹。
张佳冰都插不上话,机关炮一般的郎蔚,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枯柳遭雷劈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还不忘以夸张手法来吓我。
原来,枯柳所在的位置,竟然是一座抗战时期被鬼子屠杀留下的万人坑,怪不到会看到那么多死不瞑目的冤魂。
“该死的鬼子,要是我出生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我肯定要上战场杀敌,把那些凶残的鬼子杀得片甲不留。”红着眼睛的郎蔚,气愤地说道,那些骸骨竟然有两三成是未成年的孩子。
这些年,在各地陆陆续续地发现了一些皑皑白骨的万人坑,血淋淋的证据,直指鬼子的残暴恶行。
每当看到这样凄惨的新闻,我气愤难平。
也许是战争离开太久了,一些人忘记了祖先究竟经历过什么可怕的磨难,如今竟然出现什么哈日、精日的言论,再加上什么手撕鬼子、裤裆藏炸弹、炮轰鬼子、油炸鬼子的神奇抗战片,把鬼子的残暴和嗜杀忘记了,淡化了,以为杀鬼子就跟吃烤羊肉串一样容易,忘记了前辈们驱除倭寇的艰难和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是拿什么换回的。
如果我生活在那个年代,我会怎么选择?
我不知道,但中华之血性,在骨髓里绵延不息。
我希望自己不会做那种失了民族根和中华魂的孬种,天下间,没有那么多如果,只有一个又一个人生之选择,人性的复杂、劣根性和不确定性,谁都不知道走到那一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我疑惑地问道:“是谁救我的?”
指着自己的鼻子,郎蔚冷哼道:“当然是我喽,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可是一清二楚,怎么能放心你和燕北北独处呢?没想到进了房间,你竟然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真是丢人。”
任谁倒在地上,也好看不到哪去,我心里骂了一千遍郎蔚,可人家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问道:“燕北北呢?”
“当然在病床上,怎么着,她醒了?哈哈,可笑,该不会是她把你打昏了吧?”郎蔚没心没肺地说道,把我昏迷的事情当成了可笑的谈资。
我疑惑不解,难道说我看花眼了?
有点不确定,因为我直接跟一个满头绷带的人面贴面地撞在一起,太过于突然,哪还有时间去关注病床上有没有人呢。
看我紧锁眉头的样子,张佳冰关切地问道:“你在北北的房间碰到什么事,怎么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
郎蔚也瞪圆了眼睛看着我,我苦涩地说道:“如果我说,燕北北就站在我背后,把我吓昏了,你们相信吗?”
“切,你骗鬼呢。秦医生都检查好多遍,怎么可能有错?燕北北除了有心跳和微弱的脉搏外,一点意识都没有。”郎蔚直接选择了不信,以为我在编鬼故事。
我没有把突然出现和消失的睡袍女子说出来,省得吓坏这个叽叽喳喳的郎麻雀,问道:“你的检查结果什么时候出来,医生有没有说什么病?”
张佳冰沮丧地说道:“明天结果才出来,医生并没有确诊是什么症状。我这鬼样子怎么出去见人,烦死了。刚才欧总来电话,还说要来医院看我。我觉得他不相信我会生病,他还真把我当成了不知疲倦的工作机器。”
张佳冰对自己老板竟然起了埋怨之心,这可是以前从来不会出现的。
“用不用住院?”我才不管什么欧总,这些黑了心的老板,恨不得自己的属下活成机器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地为他挣钱。
“不用,除了脸上红点,我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张佳冰摇摇头,我问她去不去看看燕北北,总怀疑她是不是也在装死。
张佳冰伤感地说道:“看过了,还是老样子,还看什么?唉,可怜的北北,她怎么是这样红颜薄命。”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古有才情的美人都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托付郎蔚好好照顾燕北北,我和张佳冰就走了。
在我昏迷的十几分钟里,雨已经停了。
出了住院楼,我看到一大堆警察在万人坑边忙碌着,一些无聊的病人和家属在警戒线外指指点点,小声地议论着,都被这幅凄惨的景象震撼到了。
回去的路上,我沉默寡言,张佳冰也知道我心情不好,出奇的沉默。
路过天星广场时,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隆兴大厦的门口,可能下了一场暴雨,没多少人进出,这次并没有看到上次的无面女人。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正在天星广场的喷泉边,点一些叠好的金元宝和黄纸,似乎在祭奠什么人。
很久没看到这么明目张胆地烧黄纸了,我看到两个手拿电棍的保安站在广场角落,并没有过去阻止老太太。
我莫名地感觉到一种涌上心头的伤感,这些保安还算有点良心,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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