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牙,心一横,去他娘的,管她是什么东西,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小爷又不是没见过鬼,怕什么,想到这,我从柜台后,把刚给自己泡的一杯芳香扑鼻的铁观音放在木盘上,端了出去。
别看店小,我也是学了三年会计加经济学的人,有一定的经济头脑,顾客在选书和看书时,累了,有凳子歇歇,渴了,有咖啡和茶水,饿了,还有跟简镇赵老拐学的绝活,精致甜蜜的糕点。
这可是赵老拐的独家秘技,在他店里打了三年工,软磨硬泡,观摩偷技,日积月累,学了个七八成,后来,看我乖巧可爱、聪明伶俐和老实本分的模样,本着心诚则灵的原则,一时心软,这才把剩余的三成秘方教给了我。
唉,赵老拐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可惜……
算算日子,有三年没去过简镇,也不知道那变成什么样子,听说那条坑坑洼洼的路修好了。
赵老拐的坟头该有杂草了吧?
反正这老瘸子一辈子没结婚,无儿无女,鬼才给他收拾坟头。
抽抽鼻子,满心的酸楚,我是一个伤感而心思敏锐的人,一点小事就不免伤春悲秋,活得跟林黛玉一样脆弱,唉,往事不堪回首,还是顾顾眼前吧。
“小姐,是看书还是买书?如果不嫌弃,这是刚泡好的茶水,您先试试味道,边喝边听我介绍?”心里紧张,我这双手倒是平稳,茶香袅袅,波纹不惊,故意不提什么鬼怪的破事,左右而言他。
只是那紧攥的五指,苍白无血,暴露了我紧张的心情。
起风了,还很大,吹得窗户砰砰直响。
“抱歉。”把茶杯放在女人面前,我赶忙走过去,把窗户关得紧一些。
街上连只鬼影都没有,只有冷风的呼啸声。
位于十字路口中心的老槐树,像个咯咯怪笑的鬼老太,肆意摇晃着自己满头的苍虬乱发。
一入秋,老槐树的叶子,洋洋洒洒,像落了一地枯黄的头皮屑。
一个不平静的深夜,一个寂静无声的红衣女鬼,这都什么事啊,难道要出事?
我挺反感自己的第六感,因为总会发生一些不愉快且危险的事情。
等我重新在女鬼对面坐下,惊异地发现,那杯茶早已凉透,一点香味都没有,杯沿还结了一层细密的蓝霜。
这红衣女鬼定是等级太低,没有实质的鬼身,只能嗅味,并不能直接饮用。
不像牧韵漱那种恐怖的老鬼婆,山珍海味,名酒老茶,是见者有份,来者不拒,比活人还能吃三分,真怀疑她是不是被活活饿死的。
“你这茶……太难喝了。”女鬼砸吧砸吧嘴,顿了一下,慢慢抬起头,给我这几百块钱一斤的铁观音定了性。
我被红衣女鬼的样子吓到了,丝毫没听那句让人尴尬的评价。
要知道,在简镇的时候,我可是只能喝十几块钱一包的茶叶,这已经够上档次了。
女鬼的脸像烧炸的胎釉,密密麻麻的碎块,像摔碎的瓷器,又粘合在一起,粘得不好,看上去触目惊心。
一般刚死的鬼魂,会保留死亡最后一刻的样子。
因为濒死那刻,是灵魂最痛苦的时刻,变成鬼都无法忘记锥心之痛,刻骨铭心。
“吓住你了?是不是很难看?”女子抬起虚幻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目光落寞,难掩背后的伤楚。
我赶忙摇头,忙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尴尬地笑道:“还好,还好。”
如果有选择的话,我宁愿不去看红衣女鬼的脸。
这都多长时间没见过鬼了,还真有点不适应。
想当年,百鬼夜行,什么样的死鬼没见过?
那时候,身边有个手段厉害的牧韵漱,心里有底气,大不了,天塌下来,有牧韵漱这个老鬼婆顶着,可今天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我心里难免发憷。
“你不诚实。”红衣女鬼眼睛盯着我,看得我后背再次涌出一层冰凉的冷汗。
“呵……呵呵,哪……哪有,姑娘说笑了。还别说,晚上还真有点凉。要不再加点茶?”我笑得很勉强,说话都有点打结巴,紧了紧衣服,被汗水浸透的衬衣,贴在后背上,黏糊糊的,难受得要命。
也不知道这红衣女鬼死了多久,也不说什么事,像平常人见了,说些干巴巴的问候语,吃了吗?吃了。
红衣女鬼看苏岩坐立不安的模样,也不再废话,说道:“我刚才站在窗户外看了几个小时,发现你不时会扫我几眼,就进来看看,你是否能看到我。果然,我预感没错,你竟然真得能看到鬼。”
是啊,我今天再一次看到鬼,岂不是意味着我三年的平静生活要结束了吗?
该死的瞎老道,把自己的胸脯拍得震天响,呼天抢地地发誓,明明说喝了他的符箓水,一辈子看不见鬼,这才多久?
如果瞎老道此刻站在跟前,真想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一场,骂爹啐娘的誓言,全都是没什么用的狗屁。
是啊,这瞎老道该不会死了吧?
我很久没见这自称麻衣神相后人的瞎老道,都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这老神棍粘上毛比猴都精,估计不会翘辫子。
“别扯了,小姐,有事说事吧,这大半夜的,你该不会闲得来看小说得吧?”我有点不耐烦,再次看到鬼,让我心里十分烦躁。
红衣女鬼一怔,没想到文质彬彬的我,会突然发火,赶紧说:“我叫连莉娜,今天来是有事请你帮忙,这件事,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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