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抹了抹眼角,眼神恍惚,他一想,说:“我认不得,哪晓得咧。”
我心想不管是人,或者是鬼,这都不重要,李凉生不就是活生生的人么,他也穿着阴司殿使者的黑袍,我现在除非亲眼见到大爷说的那个黑袍人,才能断定他是否跟阴司殿有关系,如果真是阴司殿干的缺德事,那么谁给他的胆子?
我没吭气,大爷以为我束手无策,他苦涩的笑了笑,说:“也是,是我老糊涂了,娃你才多大,哎。”
他一叹气,我心里就不好受,我坐在他家里,喝着茶吹电扇,身上的伤都是大爷亲手帮我治疗,虽然草药很简单,不怎么值钱的东西,但毕竟大爷心善,一看我身上有伤,啥条件没跟我讲,直接悉心的照顾我。
可能我从小是孤儿的原因,跟马老道生活那么些年我都没喊几声马爷爷,但眼前的大爷让我心里暖暖的,除了感激之外,还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我点了那根自制的卷烟叶,说:“大爷,这事我帮你留意一下,我没法子救活小景,但有机会,我一定让他的魂魄安生。”
大爷老脸一抽,感激的握住我手,很暖,他颤抖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过了会,他帮我取了膝盖上的银针,说:“关节里的淤血会消散,但得休息一阵子才能利索,胸口上的擦伤,只要你能忍住疼,不感染发炎,没啥大碍。”
我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大爷,不能让人家白忙活,大爷死活不肯接,就在我俩推搡着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声,跟着我就听见一女人的声音喊:“娃,我的娃呀,你咋就这么命短,咋个都没天理啊,娃,你睁眼瞅瞅娘啊……”
陈忆华脸色一沉,往外一跑,很快就又回来,告我说:“国强,好像出事了。”
大爷扶我站起来,我抖抖腿,隐隐的作疼,但比之前那种闷疼要舒服的多,我随大爷走到门外,就看见小路上有一行人,两个男人抬着一副担架,而有个衣衫凌乱,头发乱糟糟的女人,在三个女人的搀扶下,不停的哭,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几乎是被三个女人托着身体的,我站在边上看着担架,有一只小手露在被单外边,整条胳膊都乌青乌青的,很骇人。
我让大爷去问问咋回事,大爷就逮住队伍后边的一小伙子,问他这怎么了?
很快,大爷回到我边行,说:“老吴家的孙子死了,在小白桥马坡林发现的……”大爷一句话没说完,脸色就僵住了,哽咽着说:“跟我家小景,一个样。”
我抽一口冷气,跟着队伍走到老吴家,我心底是不想多管闲事,但如果这事跟阴司殿有关系,那么我就非管不可,我隐约觉得南京遇到的一系列事,都跟阴司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至少李姓女道长在阴司殿的身份应该不低。
死了人,家里就得办丧事,燃了鞭炮,就在门前烧了孩子生前穿过的衣物和鞋子,再安排人去奔丧,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奔丧得明天,而老吴家管事的长辈都在忙活丧葬的事,只有那个做妈妈的女人,在屋里哭的死去活来,我听着心里很难受,这时候,有人看见大爷和我俩,走过来客气的三根烟,说:“吴叔,这两人你家亲戚啊?”
大爷说:“不是,从城里来的,我帮他治了治伤。”随后他又看了我一眼,张张嘴,没吭气,我瞅他这样,寻思他是想告诉村里人我的身份,但我没示意,他也不好直接说我貌似有点本事。
“城里的?来咱吴家村干啥?”
说话的人,年纪四十来岁,浓眉大眼,鼻梁很高,庄稼汉子皮肤都黑,他一边用怀疑的语气给我说话,眼神一边打量我,提溜溜的转,接着说:“吴叔家孩子死的蹊跷,跟你俩没关系吧?”
“你怎就这样说话,人家两孩子呢!”吴大爷眼一瞪,很生气。
高鼻梁的男人也没说话,瞪我一眼就到边上去,跟一伙人说这话,没一会,其他一些人目光都朝我投来,我瞅着他们不善的眼神,心里也没底,他们直接朝我走过来,嘴上带笑,但眼神很不善,说:“小伙子,你叫啥?”
“马国强。”我直接说。
“从哪来的?”
“早上在马坡林,中午在你们村林场,下午在吴大爷家收拾身上的伤。”
我将时间地点说的很详细,他们跟我说话的语气不好,我回他们话自然也不会太客气,大家伙一听我早上在马坡林,脸色顿时全黑了下来,高鼻梁冷哼一声,说:“我就说嘛,这娃子来路就不正!”
我心底犯嘀咕,这大叔怎么就冲我来了,口口声声的把帽子往我脑壳上扣,虽然他心里猜测我跟吴家小孩的死有关系,但他语气是那种肯定的态度,我就一直瞪着他,他也不服输的瞪着我,开口说:“大家都听见了,他早上在马坡林,中午为啥就来咱们村的林场,而且一身伤,又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指名道姓说景腾的死跟他有关系,但至少可以,咱报警!”
说着他就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然后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手机可是个高级的东西,陈忆华都没有,就我老家,村里虽然也很偏僻,但想打电话都得镇上或者县里用公共电话,而这一个庄稼汉居然掏出个手机来,不是说他没买手机的钱,而是他一双粗糙的手,风霜侵蚀的辛苦脸,不是我贬低他或者看不起庄稼人,我是真觉得他有手机很异样。
李长贵的家庭条件很富裕,算是中上游的小康家庭,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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