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忆华见我打定主意,她没多说,跟在我身边走出村外。
离天门村最近的一个村子叫石碣村,同属一个镇,村庄面积不大,四面环山,村口有一条清澈的河流,老人坐在树荫下编制竹椅,儿童在街道上嬉闹,还有妇人在河边洗东西,一座土地庙就建在村口一座山脚下。
土地庙不大,只有三四个平方,黄砖青瓦盖的四四方方,不过好像好久没人祭拜,庙宇落满了树叶,边上长满了杂草,连着坐在土地庙里神像都布满一层污泥和蜘蛛网,我一瞅这村长人挺多的啊,而且老人通常都很信奉山神土地,怎么任由土地庙破败,连基本的香火都没有。
我清理了杂草,在香坛里烧了三炷香,在庙宇右边也点了一炷,这根香是给山神的,我恭敬的站直身体,对土地爷的神像作揖行礼,刚刚行过一拜礼,我突然听见哗啦一声,年久失修的土地庙突然炸裂了一条缝隙。
陈忆华一惊,说:“怎么了?咋这时候要塌啊?”
我摇摇头,心想不至于吧,哪这么凑巧,我刚来这里,土地庙就要塌?
正要行第二道礼的时候,我身后传来一声:“不要拜了,土地爷受不起的!”
我一愣,回头一看,也不知道从哪冒出个瘦弱的老头,身上衣服打满补丁,头上顶一把黑伞,而奇怪的事,他腰带的位置插了一把香,我一瞅这人吧,就觉得很诡异,不过这是在土地庙前,老头随身带着香,估摸是来供奉土地爷的。
“什么受不起?”陈忆华疑惑的看着老头,接着问:“土地爷经不住凡人供奉拜祭吧?”
老头苦涩一笑,落寞的摇摇头,说:“就剩这一座土地庙,你再拜他,非得塌了不可。”
我仔细一打量他,老头也看着我,脸上的笑容虽然苦涩,但也透着深深的无奈,而仔细一瞅他的脸,心里一紧,这老头跟土地爷的神像长的很像,我试着问了句:“您是土地爷?”
老头点头,说:“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瞬间惊呆了,陈忆华不可思议的看看我,又瞄眼看向瘦老头,轻声问我说:“他真的土地神?”
我说应该是吧,瘦老头带我俩来到偏僻的树林里,他细细打量我,说:“天师找小神,有何事?”
他竟然知道我的身份,我一想也不奇怪,我身上有张天师印,而且饶信杰为了找我,应该给整个贵州的土地神都下发了文书,肯定有我的画像,这位落魄的土地神认识我,也不奇怪,我也没浪费时间,问他说:“天门村的事,你知道吗?还有,你掌管的这片土地,人丁兴旺,怎么供奉你的庙宇,却那么的寒酸啊?”
瘦老头笑了笑,说:“天门村的事小神不知,而这石碣村虽然人丁兴旺,但请天师看一看,阴盛阳衰,都是妇孺儿童,一百年前建的土地庙,我领城隍任命来这里上任,但这一百年多年,我只是守在这里,并没有实权掌管。”
“没有实权掌管?”我没听懂他这话的意思,问他说:“你是一方土地神,方圆五十里的地界都是你掌管的地界,既然你有任命文书,谁能挡住你的权限?”
瘦老头接着说:“至于此事详情,小神无可告知,不过小神可以告诉天师,李青风的魂魄没有离开天门村。”
李青风就是李大爷的名字。
我心底一想,果然跟我猜的一样,最开始李大爷肩膀上的两盏阳火熄灭,肯定跟黑袍人有关,而李大爷也不是普通人,凭借头顶一盏阳火逃了出来,但他最后还是失败了,魂魄彻底被黑袍人控制住,我不禁抽了口冷气,连李大爷都奈何不了的黑袍人,是从哪冒出来高人?
“在隐雾村出现的黑袍人,你知道是啥人吗?”我问。
土地爷摇头,说:“无可奉告。”
我咧咧嘴,他这是知道黑袍的身份,但不能告诉我,我不甘心,掏出张天师印,说:“你不是对我说,而是对张天师说,如果隐瞒不说,难道不怕张天师天降道法?”
我实在没招,心里又急,只能威胁眼前可怜的土地爷,虽然我觉得自个的做法很无耻,强人所难,但也是迫不得已,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大爷有尸无魂,成为黑袍人的伥鬼吧!
瘦老头点燃一炷香,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声音轻的跟蚊子飞过,只说了三个字:“阴司殿。”
阴司殿!
我暗暗咋舌,心底想起饶信杰的话,在隐雾村那座山谷里的洞穴,连一省判官都没法子进去,而一市阴司,怎么可能有能力进去?
“你该不会骗我吧?”我捏了捏张天师印,跟着说:“认识饶判官吗?”
我手里的张天师印给他带来很大的压力,而提起绕判官,土地爷身子竟然微微颤抖,哆嗦着嘴唇说:“小神知道的并不多,我领任命文书来此地不过百年,而隐雾村的地界在几百年前就出了事,具体什么事甚至连饶判官都不清楚,小神哪里知道啊,还请天师不要再为难小神。”
我一瞅他这样子,暗想他是真不知道,我收起张天师印,问他:“李青风的魂魄在哪?”
“不知。”
他回答两个字的同事,点燃的那柱香隐隐的在地上移动,眨眼间就划出一个“司”字。
我正琢磨这个字的意思,陈忆华小声提醒我,说:“司,阴司殿吗?”
我看向土地爷,他颤巍巍的站起来,摆摆手,一脸恐慌的说:“我可啥都没说。”
他能告诉我这些,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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