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的双手向天伸去,像在朝上天讨问为什么,不甘的,绝望的。
再没有力气去寻下一个光亮,身体在给予希望的光亮中被寒冷侵蚀,不甘的倒下。琴声娓娓而来,不再哭诉,漠然面对着自己的结局。舞姬从激烈变为柔弱,渐渐弱下。
越离看着前面表演的舞姬,余光瞟向容珩。他道,“此生能遇见这样一位琴师,当能无憾了。”
越离嘴角微微上扬,明明应是欣喜的微笑,却分明带着的是忧伤。
“见过公子!”舞姬们齐声对容珩行礼道。
“行了,你们下去吧。”越离又转头对封策说道,“把她们都安排好。”
“是!”封策领着一群舞姬退下。
“你且可以出来了。”越离抿过了一口茶,说道。
一女子背着琴从桥上缓缓走来,衣裳绶带飘飘,顾盼巧兮,眉目清丽,眼角生情。对着容珩行礼,身姿曼妙,一出口便是能让男子倾心的声色,“见过公子。”
容珩问她,“怎么唤姑娘?”
“余桑。”女子轻声说道。
“你这琴弹得甚好。”容珩感慨道。
“公子谬赞了。”余桑头微微垂下,笑道。
“哎哎,你们有得时间谈天说地。”越离看着容珩全部身心都集中到了余桑身上,闷闷的牢骚道。
“你既然已经把人带来了,就带着先前的人快走吧。”容珩看向越离,笑着说道。
“珩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真是一个喜新厌旧之人。不仅如此,还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越离起身离去,说道。
“我备了一些新药,在我房间里,自己去拿。”容珩看着越离的背影说道。
越离向后摆摆手。
“你坐。”容珩说道,“你笑什么?”
余桑嘴角上扬,开口道,“羡慕两位公子的关系这样好。”
“噢。”容珩说,“你来这里之前可知道这里是何处?”
“公子的住处,我们是为公子的侍者。”余桑答道。
“你这样好的琴师,来这里不觉着委屈了?”
“今日与公子,像是俞伯牙遇钟子期,余桑有何委屈。”她柔声说道。
“你知?”容珩有些惊讶问道。
余桑抬头笑着说道,“我知。”
这样的话,她不知对着多少人说了多少次,知或者不知再她看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前的人想要听什么,听到了什么能让面前的人开心。
容珩为余桑倒了一杯茶,微微说道,“你是,不知的。”
余桑脸色闪过瞬间的凝固,继而温柔笑笑不语。
“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说么?”容珩问道。
“不想。”余桑说道。
“这句话倒是真的了。”容珩看着余桑说道。
余桑心中一惊,看向容珩,才发觉容珩是坐在轮椅上。
容珩摇转木椅,离去。道,“下去吧。会有人教你待在这里该做些什么,该怎么做。”
“是,公子。”
容珩嘴角苦笑着,又是一个多年的青楼女子。才华应是样样齐全,说话却是处处围着他人,不露心声,那精致的脸,曼妙的身姿都是为了迎合他人,就连一颦一笑都是假的。
自是红尘女子多才华。
可惜也可怜,无奈亦无情。
今日的余阳不够鲜艳灿烂,在落下去的那边是点点缕缕不杂乱无章的光线。但是即使是这样的余阳,被映在水里如果用心看也是一副好看的画面。这样不起眼的细节,很少能有人静静这样欣赏着。劳作的老百姓没有闲暇机会,即使偶尔瞧见了也就是瞧见了而已,然后就移眼于别处了;富足人家多半喜爱的也不是这样的美,他们眼里的美是挂在房间里的,是远处不能经常看见的,是和人明里暗里攀比中的。当然,也还是有会欣赏的人的,比如哀怨的女子,落魄的才子,失意的官宦,还有此时刚刚完成任务的时维,还有在马车里思忖的白衣男子。
水里的自然光亮渐渐消失,没有风,黔城开始进入白天和黑夜的交接的时间段,没有白昼那样的人群喧嚣,也没有夜色里那样幽美的格调。
“公子。”
阚几牙在马车的窗边叫了一声,提醒着车内的人事情已经完成,时间也不早了。
“淞。”车内的人喊道。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所有人都在赶往姜舟。”淞说道。
车内的人开始沉默,阳光只剩下几缕,一束正好打在马车的一边,马儿扇动着棕尾,是不是动几下马蹄子,淞坐在马车的最前面,盘着腿依靠在车边,看看马,看看天,再看看旁边的几人。阚几牙就一直站在车窗边,怀里抱着他的剑。看着淞盘腿像男人一样坐着,还东张西望着,下意识的小哼了一声,这么大个女人了还跟个小女娃子一样。就是这一哼,车内的人说话了,把阚几牙吓了一遭。
“走吧。”车内的人淡淡说道。
“公子,去哪里?”阚几牙问道。
“淞。”车内的人没有回答阚几牙的问题,而是轻轻喊了一声“淞”。
“姜舟。”淞说道。
“走咯。”淞即刻跳到旁边的马背上,双腿一架,马儿迈开蹄子。
阚几牙坐在刚刚淞做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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