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嫂子……”童桐下意识说了两个字,又改了称呼,“方舞她……找到合适的人了啊?”
“我不知道,你也清楚自从樾哥走了之后……我们哪儿还有脸见她啊……”俞鹏飞叹了口气,“我是今天听以前樾哥那个小区的一老太太说的。方舞上周已经搬走了。”
童桐沉默着没有说话。
“听说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开着豪车,仪表堂堂。”俞鹏飞的语气有点复杂。
一如童桐那复杂的心情。
一方面比谁都希望方舞能过得好,一方面又觉得有点怅然。
曾经向春樾和方舞那样完美的郎才女貌,这一生,都只能是回忆了。
“最没脸见她的人是我才对吧,你们又没做错什么。”童桐叹气,“我现在都不敢给她打个电话呢。”
“你还在给她账户打钱啊?”
“孩子才那么大一点,樾哥又不在了,嫂子之前又是全职太太,她和樾哥又都没什么亲人,我每个月不打点钱过去,我良心过不去。”虽然童桐觉得,这一举动更多的不过是安自己的心罢了。
方舞是多牛逼的女人,她一向是知道的。
“反正这事儿吧,我是觉得感情挺复杂,就是想跟你说一下这个消息。”俞鹏飞叹息,“樾哥也走了有一年多了,你也别太愧疚了。当时情况大家都清楚,没人怪你。”
“理智上能不怪,情感上呢。”童桐有点烦躁的挠挠头发,“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事儿了。烦心事一桩接一桩,挂了啊。”
“嗯,挂了。”
这一夜童桐没有睡好,迷迷糊糊中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场炙热的大火中,满脸鲜血的向春樾被木梁死死的压住,声嘶力竭的朝她大吼:“跑啊!带着线人快跑啊!别管我!线人最重要!跑啊!!”
干刑警这一行的,自己的命最不值钱。在生命之上,有国家,有人民,甚至一个掌握着重要线索的线人,甚至坏蛋,都比自身的性命更重要。
童桐当初恨过自己为什么不能自私一点。樾哥对她有多好,嫂子对她有多好,可是最后,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樾哥的身体被火舌吞没,背上背着的,是一个背叛了国家背叛了人民背叛了他们的,所谓的“线人”。
然而那个线人最后在狱中自杀了,这让樾哥的牺牲,她当初对抛弃樾哥的决定,都成了一个笑话。他们到最后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反而牺牲了一名伟大的警察。
她是帮凶,是侩子手。
那件事之后,童桐发现自己再也做了不刑警了。
她怀疑刑警这份工作的神圣性,也质疑自己做决定的正确性。
她愧对樾哥夫妻俩,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怎么啦?昨晚没有睡好啊?”第二日一早,华年刚把早餐端上桌,就看到童桐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打着呵欠一脸疲惫的从卧室里走出来。
“有点,做了个不太美妙的梦。”童桐揉揉酸涩的眼睛,“早上吃什么啊?”
“我熬了一点小米粥,你尝尝这个紫薯,是你冯爷爷送给我的,味道可好了。”华年笑眯眯的说道。
“冯爷爷给的东西,都是好的。”童桐这话还真不是奉承,但凡是冯灿举给华年的东西,哪怕是一颗红枣,那也比外面卖的更大更甜。
所以也怪不得童桐偶尔也疑惑冯灿举年轻的时候到底是打拼了一份多大的事业啊,足以支撑他退休之后这么“奢华”的生活。
“啊,对了,昨儿忘了给你说件事。”华年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昨天我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碰到你高中同学了,就是以前老跟在你屁股后面喊你‘童姐’的那两个,他们听说你回来了,说是今天来找你呢。”
童桐猝不及防被小米粥呛到了。
“说是要约你吃宵夜呢,哎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华年有点苦恼的皱了皱眉头,又很快抚平,“看你这样子,他们没给你打电话啊?”
“不知道啊。”童桐昨儿睡觉的时候手机关了静音,直到现在起床这么久了还没碰一下呢,“待会儿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吧。”
童桐高中的时候,毫不夸张的说,学校里面,她就是能够拳打校花脚踢校草的大姐大人物!偏偏她那时成绩还特别优秀,好多事情放在别的学生身上就是违法乱纪,放在她身上,校领导们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时跟在她身后,坚定的要做她最忠诚的马仔的一共有两个人,一人曰宋知起,一人曰杨顶一。
这俩家伙都属于成绩不咋滴的类型,不过在童桐的淫威之下过了三年,好歹勉强混了个本科,现在一人开健身房一人回家继承了小小家业当了小老板。
混得都比童桐好。
真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童桐想到这里,有点心塞塞。想当初,自己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大姐大呢……
“快吃快吃,粥都冷了。”
吃了早饭,华年出去晨练顺便买菜,童桐回房拿起手机,就看到微信qq电话短信都被那两人轮番轰炸了一遍。可惜她昨晚噩梦缠身,再加上手机又是静音,所以竟是一点都没发觉。
回了电话过去,约了晚上吃宵夜,童桐家挂了电话,换了一身运动服,打算也出门跑步。毕竟说是休息,但是该有的锻炼还是不能少的。
“老大!好久不见啊!想死你啦!”
晚上的时候,童桐刚走到大排档门口,就看到杨顶一顶着一啤酒肚热情的朝自己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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