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里长坐在门槛上,为首的几个衙役大马金刀的坐在仅有的几把椅子上,其他的人揣着刀站了一排,唬的里长大气都不敢出,拿着旱烟的手直哆嗦。
里长家的婆娘忙前忙后给人倒水。
“泉叔,让萧志峰出来吧,这人把主薄家的孙公子打了,犯了重罪,现在正悬赏抓他呢,你们不要包庇。”
为首的衙役嫌弃撇了眼里长婆娘端来的薄荷水,但也没浪费,这年头水可是稀有资源。
喝完之后,还把腰上的水壶拿下来,示意婆娘把它装满。
里长抖着手打火点烟,打了几下都没点着,叹了口气冲小儿子吩咐:“去萧老二家把能主事的人叫来。”
交代完看向为首的衙役,极为无奈道:“官爷,不是我们不交人,是萧志峰他……他不知道可在了。”
“难道人跑了?”
“不不不,我意思是,萧志峰之前被人打的浑身骨头都碎了,见到他的时候只有进的气儿没出的气,他们当家的还不在家,家里就几个小娃娃,好几天没听到他们家动静了,不知道人可活着了。”
“不管他是生还是死,主薄大人要问罪,就算是抬,也要把人抬过去。”
听着他们的谈话,黑娃咧嘴一笑,猫着腰躲在猪圈旁边。
里长家的大儿子听了不满,说:“这人要是死在半路上……我们也不好跟萧家交代啊,而且就萧志峰那窝囊样,他哪有胆子袭击孙公子。”
大儿子说话太快,里长就算想拦也没拦住,这话一说出口就把惹怒了衙役。
长刀出鞘,踢翻了桌子,刀指着里长大儿子的脑门。
“这么维护萧志峰,说,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没,没没没有,官爷您说笑了。”
里长头上不断地浸润出冷汗,他想到里屋的床头上摆着个匣子,里面放着两锭金元宝。
这是萧老二出村之前给的,要是能想办法救好萧志峰,那这金子就是他的,前些日子他找人去请邻村的女神医,只是巧了,人不在。
这可是两个金元宝啊,够他几个儿子娶媳妇用了。
现在世道这么艰难,说不准关键时期这两个金元宝能救命。
也不知道这萧老二从哪来的金元宝。
说起来,他还是萧志峰的三叔公,萧志峰算是他们这几辈里唯一一个有希望考上秀才的。
如果这次他被抓走,无论这事是不是他干的,身上都会带有污点,以后他就没希望考了。
考秀才要县里出文书,得罪了主薄大人,还是没办法考。
现在就是个死局。
大儿子凑了过来:“爹,志峰伤的那么重,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知道,衙役要人,咱们就交人,又不是咱们害的他,那萧老二回来咱们也理说。”
里长眉目一沉,猛吸了口旱烟后,狠心开口:“不是志峰打的人,打孙公子的另有其人。”
大儿子压低声音,着急提醒:“爹,你疯了,那可是萧大……”
话说到一半,大儿子噤了声。
是啊,萧大功夫在厉害,就算成了龙王的女婿,但龙王是虚无的东西,哪里有金子实在。
真的要是得罪了龙王,那也是惩罚老头子,他的几个儿子们还能拿着金子去外面过好日子。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喧嚣声,萧志峰被抬了过来。
人躺在床上,精气神还挺足,没进门就扯着嗓子喊:“不是我,是萧祁,是萧祁打的孙公子!官老爷明鉴啊。”
他声音尖细,带着阴蛰和毒辣,听得让人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衙役脸色冷厉,剜了他一眼:“你就是萧志峰?带走!”
“大人明鉴,真不是我!”
他四肢软弱无力地耷拉着,浑身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恶臭,有的受不了直接吐了起来。
衙役嫌弃地捂着鼻子:“孙公子亲口指认,你趁着他不防备偷袭,还能有假?”
“真不是我,是萧祁,他都把我打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我要是有能力打昏孙公子,还能成这样!”
“别废话,谁知道你这伤是怎么搞的,有什么话到衙门再说,带走!”
“不不不,真不是我,我那天是找孙公子告发萧祁的,说他是北牧的奸细!谁知道被他尾随听到了,是他,就是他出手打我们的!”
北牧二字,在梧桐村,在县里,以及边境,都是禁忌。
抓到北牧奸细可以直接官位晋升。
为首衙役大步过来:“你再说一遍?”
众人注意力都在衙役和萧志峰身上,没人注意到,黑娃身手矫捷地从一人宽的窗户,悄无声息钻进里屋。
他机灵地扫视屋里一圈,直接去了里长床头。
他在村里混了这么多年,谁家有什么,性子如何,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这里长自私的很,这么袒护萧志峰,里面肯定有猫腻。
红木做的床头放着一堆衣服,衣服底下压着一个黑色的箱子,箱子上用了锁扣,这个难不倒黑娃。
黑娃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听着外面的说话声,从裤兜里挑出一根短铁丝,两个呼吸间,只听咯噔一声,锁扣打开了。
里面摆着两个金锭锭的大元宝。
黑娃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金子。
“我滴个乖乖来,发了发了。”黑娃大眼睛里亮晶晶的,拿出金子准备咬的时候,听到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迅速塞到怀里,盖上盒子,麻溜地爬出窗户。
脚步声从里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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