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炼仙术之前,雪沁总以为,勤能补拙,只要功夫下得深,铁杵也能被她磨成针。但事实上,修仙这件事,还真不是勤能补拙就能修成功的事。
她额头上的大包小包方兴未艾,衣裙也不知道被枝桠划破过多少回,更令她备受打击的是,有次飞行时被枝桠划破了手臂上的皮肤,紫血外渗,那不受控制的人鱼尾巴瞬间便露了出来,身体重量的变化让她不可控地摔了下来,正在梨花树上喝酒的司烨不禁嘲笑出声来。
“我都说了,你是异族,就不要强行修炼仙术了,万一哪天仙术没修成,反倒成魔了。”
雪沁气得直接在他脚上剁了一脚,还使劲地碾了碾,他从未见过如此离经叛道的弟子,看向她时她还恶狠狠地说了句:
“我没有你这样的师父!”
他还想说他没有这样的弟子呢。要不是看她在地上滚得可怜,他兴许都不会见怜地把她抱回房间,更不会给她止血包扎。
他此时仍是倚在梨花枝桠上喝酒,月下西丘,披拂着一层圣洁的银光。那个摔了无数跟头却仍不肯屈服的雪沁此时仍在修着飞行术,她在湖上来来回回地飞着,偶尔会“扑通”一声掉入水中,但她很快便游上了岸,继而又开始学着飞行。这样的小妖,认真的模样,他倒是从未见过。
她走至他的跟前,用双手把湿哒哒的上衣衣角以及袖子拧了又拧,水“唰唰”地往下落了一地,她手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撩起前额的发,望向司烨,道:
“总有一天我会练成功的。”
她跑回房间,匆匆换了套衣服又把司烨给她的经籍罗列铺开来,她发现有一册经籍说叫《元天经》,里面讲述了创世的神灵造物的故事以及如何造物的方法,她忽然很感兴趣,尤其是女娲抟土造人的故事,她认真地记背了下来,心想赶明儿一定要好好试一试,万一自己也能捏土造人那岂不是太棒啦,这样自己都不用亲自生宝宝了,想想就开心。
她一开始坐在桌前看经书,后来实在是坐累了,便把《元天经》抱到了床上,又怕夜太深,被师父瞧见了,过来赶她睡觉她便把烛火都熄了,然后把云被拉起,蒙过头顶罩住全身,再把北泽送她的水苍玉拿了出来,水苍玉投射出莹绿的光,照在竹简上,她兴奋异常,觉得水苍玉真是个好宝贝,比雪饮剑好用太多了。但看着看着,她又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了。
梦中,她又见到之前梦过的那个女子,那场景,她也辨不出是个什么地方来,像是个洞穴,只是洞穴里有床,床的边上有一条娟娟细流,而那个女子,则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嘴唇苍白。
她想走近那个女子,却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她赶紧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但是她不论藏哪都藏不住,正焦虑万分,却看到来人像是没有见到她,只是径直地端着一碗汤药向女子的床沿走去。他低低地唤了声:
“靖玄,起来,把这碗药喝了。”
那人白发金服,眉宇间透出一种英气来,虽不似上次在梦中见到的那名男子英俊,却也格外养眼,而且奇怪的是,她不知怎么,看到这个女子和他在一起会莫名地想哭。
他搀扶着她,她靠在他的胸前,微微抬眼瞥了一眼那汤药,有气无力地说着:
“我......这是心病,什么药,都不顶用的,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靖玄,会好起来的。”
他抱紧她,她却突然大哭失声,肩膀一阵一阵地抖动,那咬在男子手臂上的牙齿印一排又一排,可是他却丝毫没有痛感一般,只是任由着她发泄。她心里莫名地难过,正不知所措之际,自己被人从梦中推醒了过来,她睁开眼,司烨已坐在她的床边,一脸地担忧,问:
“又做噩梦了?”
她爬起来,手摸过枕边才知晓自己在梦中哭了,她嘴角还是不停地往下抽搐,看见司烨,莫名地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她还主动抱着他,手抚在他的背上,眼泪把他前胸的衣服沾湿了一大片。他的手伸在空中,不知是该抱她好,还是不抱她好,但她越哭越凶,为了安慰她,只好把着她,顺便给她理了理乱了的头发。她说:
“师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每次拿着水苍玉睡觉,我都会做着和一个女子有关的梦,每次看见她,我都会很悲伤。”
“水苍玉?”
雪沁从他怀里挣脱,然后摸出床上的水苍玉交至司烨的手中,说:
“喏,就是这个。”
司烨看了看雪沁交至自己掌中的水苍玉,这一块玉佩,不是失传已久了吗?
“水苍玉,不是已经随着水神的陨灭而失传了吗?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件东西?”
她摇了摇头,只说不知。
“这块玉佩,是北泽送给我的。在送我之前,一直都是北泽随身携带着的,师父说水苍玉已经随着水神的陨灭而失传了?会不会,这块水苍玉和师父说的水苍玉不是同一块玉佩?因为,我们汐族从来不跟外界来往,更别说水神这种天上的神仙了。应该不是同一块玉佩。”
司烨听完摇了摇头,说:
“我虽没见过具体的水苍玉,但这块玉佩和古书描述的并无二致。何况水神陨灭后,水苍玉只是说失传了,并没有说水苍玉随着水神一起消亡。神灵陨灭而法器尚在的例子比比皆是,你手中的雪饮剑即是其中一例。”
雪沁听得云里雾里,司烨又说:
“你说你每携带着这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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