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慕容舜就派人把钱送来了,一箱金银珠宝远比两千贯值钱得多,相比之下,天祝王就抠门了些,一个铜板也不肯多给。
谢惟仔细地将五匹丝绸包好,然后在中间夹了份帛书,小声叮嘱初七道:“等会儿会让李商送你去慕容舜的府上,到了那处之后把你看到的,听到的全都记在脑子里,回来之后告诉我,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他所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信。”
初七不说话了,她知道慕容舜邀她入府定是别有所图,谢惟心里也清楚,却没为她拒绝人家,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答应下来了。
她不高兴,扁起嘴,把“难过”写在了脸上。
谢惟看出来了,他默默解下腰间玉佩放在初七的手里,温柔说道:“这个你拿好,我已经和慕容舜说过不能伤你分毫,若真要对你不利,界时你就把这玉牌给他看,他应该不会为难你。”
看起来极为普通的一块玉,上面的字初七也不认得,她略有忐忑,低头咬起嘴唇,想了会儿问:“刚才你说别相信他说的话,是哪个‘他’?是嬉皮笑脸的那个他,还是凶巴巴的那个他?”
“都是。”
“两个挑一个,哪个是我更加要小心的呢?”
“嬉皮笑脸的。”
“嬉皮笑脸的……”初七更加糊涂了,她倒觉得嬉皮笑脸比凶巴巴的好多了,至少从他眼睛里看不到杀意。
谢惟笑着摸摸她的头,亦父亦兄亦友。
“初七,眼下我不能和他们硬来,他们所提的条件只好暂时答应下来,所以不得不委屈你几日,不过我能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弃你不顾。”
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话声音又好听,受于其恩惠的初七虽然有些介怀,但还是点起头。
“嗯,我明白了,不过我有个条件,等从府里出来之后,郎君能不能教我做买卖?就像刚才你用五匹布赚了两个人的钱,万贯的利,我也想像郎君这般厉害。”
谢惟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不禁哑然失笑。
“只要你听话,我定会倾囊相授,到时万贯家财在你眼中不值一提。”
万贯家财,初七想都不敢想的事,别说这辈子,下辈子她都不敢妄想,但今天她是见识到了谢惟的手段,跟着他一定能赚到“万贯”。
初七胸有成竹,抱上五匹丝绸和李商去王子府。刚出邸舍,就有一辆羊车停在了初七跟前,车夫就是刚才来送珠宝的昆仑奴。
昆仑奴揖礼道:“王子吩咐,请客人随车过去。”
追得这么紧,难道怕她跑了不成?初七略有不悦道:“我初来乍道,想要走过去,顺便看看城中风景,烦请您在前带路。”
昆仑奴犹豫起来,初七不管不顾的把五匹绸缎放在车上,“东西南北,往哪儿走?”话落,她往东去。
昆仑奴拦住她的去路,揖礼道:“请贵客跟着车走,那个方向反了。”
话落,他在前带路,初七和李商就跟在其车后。
李商自天祝王府中回来后就没说过话,脸黑成了锅底,此时他也没给初七好脸色看,厉声质问:“你怎么会招惹到慕容舜的?”
“我怎么知道?我这是出门踩狗屎了呀!”初七委屈极了,小嘴嘟得老高,“在商市遇到个半疯子,难道还是我的错?”
随后,她将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了李商,李商听完之后低下头一声不吭,在快要到王子府时,他从袖出拿出一把玲珑匕首悄悄递给她。
“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初七眼睛一瞥,这么小的一把刀?
她不屑地把李商的手推开,然后在袖兜里掏出一把尖锥,接着拉开衣襟露出一把匕首,再撩开衣摆指指脚上的靴,靴筒处冒出一小截短刀柄。
“……”李商斜眼睨她,“你不觉得重吗?”
“命更重!”初七把身上的短刀匕首藏藏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叫我过去,万一我回不来了替我照顾阿财。”
她说着“临终遗言”,李商的脸突然绷紧了,就像一面刚做好的鼓,风吹上去都能敲得出声音。
“你不会回不来,我不答应!”
初七嗤之以鼻,“你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
这话不说还不要紧,一说李商更生气了,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发作,憋气憋得满脸通红。
“你还比我小上一岁,有什么资格说我小?!你要死在里头随你,我再多关心你一句,我就是狗!”
初七见他发这么大的火觉得莫名其妙,正想说些什么时,王子府到了,这府邸竟然与汉家的没什么不同,门前还有一对造型粗犷的石狮子,不同之处在于公狮头顶上立着一只鹰,母狮头顶上趴着一匹狼。
王子府的大门敞开,似乎早就准备接初七进去。李商看到这扇朱门后扭头就走,没几步他又回来了,咬牙切齿的把匕首硬塞在初七手里。
他语气生硬地说:“按三郎吩咐我只能送你到此,小心。”
初七望着他,一双杏眸熠熠生辉,她弯起眉眼,巧笑嫣然,“多谢。”
李商眉间怒色瞬间就消去不少,嘴角不由往上扬起。
“你关心我了,你是狗,汪汪叫两声。”初七冷不丁的提醒道,柳眉轻挑,很是得意。
李商就像被点燃的爆竹,一下子就炸了,他怒目瞠圆,抬起双手伸向她脖子,想要当众掐死这个小王八羔子。
这时,王子府里走出一貌美胡姬,笑盈盈地施礼道:“王子殿下恭候多时。”
被打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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