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会儿,叶子仪窝在他怀中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慢慢闭上了眼睛,她柔声低喃道。“好,我不说了,再不提了。”
室内的空气仿似静止了似的,连烛花都安静了下来,公子成一直搂着叶子仪一动不动,直到三更鼓响,他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睁着一双微红的眼睛望向地面上两人轻浅的灯影。
“阿叶,”公子成低低地唤着叶子仪的名字,轻声道。“我未许你死,你不可死!”
他不许她死,她就不能死么?
叶子仪苦笑,她的生死,只能听天命,怎么能是谁可以说了算的?也许一年,也许两年,她能在他身边的日子,真的不多了,他不许她死,真可说是谈何容易啊?
许久没有听到叶子仪回话,公子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有些慌急地扳着她的肩膀想要与她对视,却只见到她低垂的眼眸,那犹带泪珠的颤抖的长睫,在眼下映出一片暗沉的阴影。
“阿叶……”公子成伸出手去,动作极轻地捧住她的脸慢慢抬起,他紧盯着那长睫下看不清切的黑眸,不觉间屏住了呼吸。
沉默了许久,叶子仪忽然一笑,她抬起黑亮的眸子看向公子成,眨了眨眼,撒娇一般地道。“夫主说的话,可算数么?”
“什么话?”公子成不明所以,见她这副模样,更觉得看不透她的心思了。
叶子仪扬着头,两手温柔地捋着他鬓边的长发,眼中带着笑意。“夫主不是说,要与我今生来世都在一起么?这话可算数么?”
“算数,”公子成像是松了口气,紧绷的肩头也放松了下来,他两手滑到叶子仪手边,执着她的小手道。“自然算数!”
“嗯,那就好。”叶子仪点点头,笑眯眯地倾身上前,在他唇上一吻,含糊道。“阿成,你是我的,生生世世,你也要记住!”
公子成没有答话,只是搂住她的细腰,狠狠地吻上了叶子仪犹自颤抖的双唇。
月朗风清,映得一地旖旎,勇捏着那清洗干净的卷轴,站在厅堂门外,听着那喁喁低语声,双唇抿得死紧。
望着里头灯火明亮处那一对纠缠的忘我的人影,他捏紧了手中的卷轴,返身大步离去,明亮的月光照在他孤清的背影上,更显冰冷孤寂。
转眼间,金鸡报晓,红日东升,叶子仪躺在榻上看着那窗上映着的晨光,懒懒地一动也不想动。
身旁的锦被空空如也,冰凉如斯,公子成天还没亮就走了,她也是从那时起便这样躺着,反复摩挲着那带着他体息的被褥。
昨夜他说过的话言犹在耳,他爱她,是真的爱上了她,爱得不容失去,也半点容不得旁人沾染她分毫,也许是他这些年积蓄的力量还不够,所以她还有自由,否则,他是不是就这样将她像个金丝雀一般,永远困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中?
想到这里,叶子仪不由苦笑,这个男人呵,他永远都不懂她,却又永远让她心疼难过,他要她为他舍弃自由,舍弃梦想,舍弃一切,可是却不知道,这从来不是她心头所愿。
她只想有一个人,一个她爱的人,爱得彻底的人相伴身边,他们可以每日里相对相惜,日夜缠绵,过上几年蜜里调油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她死去,他会念着她,想着她,余生都不会忘记她,这就够了。
可是,现在什么都向着那个方向行进着,唯独他们两人相伴,没有旁人这一点,公子成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而她,也不可能让步。
她爱他,可是,爱得同样自私,她容不得旁人横入两人中间,她会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扫清一切阻碍,但是,这并不是她要的结果,她不想变成那样心机深沉的女子,那样的她,会让自己都厌憎。
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平衡这一切?真的就此成为他后院的女人之一,还是离开……
一想到要离去,叶子仪心头一痛,如果不见他,她能忍受多久?从前的分离,是为着相见,如果再也不见,她会怎么样?
“贵人,外头有位君子请见。”
锦幔帘帐后,一个婢女的声音传来,叶子仪转眸看了眼那帘帐,声音微哑地道。“请他去厅堂相候,打水来,更衣。”
“是。”
那婢女应声离去,叶子仪扶着酸痛的腰慢慢起身,坐在榻上愣了会儿神,抓过一旁折叠整齐的淡青色兜衣穿在了身上。
抚着手臂上那几处青紫色的痕迹,她无奈地一笑,起身趿上了柔软的缎鞋,披上了雪白的xiè_yī。
不一会儿,婢女们鱼贯而入,叶子仪仔细清洗了一番,补好了脸上的易容粉,着了一身鸦青色的儒衣走出卧房。
厅堂内,勇正坐在紫檀木几旁喝茶,见到叶子仪出来,他只看了她一眼便垂下了眸子。
叶子仪见他如此,挥退了屋内的婢子侍人,关上了屋门快步走到他身前,往地板上一坐,有些紧张地道。“哥,是不是那地图有事?”
勇瞟了眼叶子仪颈上的紫痕,别过头去,从袖内拿出一卷羊皮往桌子上一丢道。“你自己看吧。”
看着那几面上泛着浅棕的羊皮卷,叶子仪双目大亮,她樱唇一点一点上扬,吞了吞口水,伸出手去极小心地展开了那一尺来长的羊皮。
随着那羊皮缓缓翻开,里头的线条慢慢展现,一脉脉山川,一条条河流,精巧细致,标示清晰,俨然是一张精缩版的大秦地图。
把那地图仔细看了一遍,叶子仪并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这张图既没有宝藏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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