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琅花了一整夜功夫写了封家书,寄给家中老父,林林总总近万字,太尉大人看了直呼‘我儿文采见长!’完全忽略儿子诉苦,埋怨青州如何贫穷,各种思念父亲,想回家中尽孝。
太尉大人自觉这把老骨头再让那不肖子尽孝几日也就直接驾鹤西去了。
花了十七年时间教出个纨绔,险些被活活气死。这才去了军营十几日就有如此大变化,实在可喜可贺。当下修书一封,大意是:儿子,爹也想你,好好干,有时间去看你。
卫琅将信封抖散了也没能抖出张银票来。气得将信撕得粉碎:好你个死老头子,真狠心,逼急了小爷让你绝后!
剑客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位小公子发疯。
没给钱,也没来接人,总不能一个要求都不答应。
太尉大人思来想去,花重金请来一位江湖有名的剑客,给自家不肖子护身。
卫小公子发疯够了,指着不远处玄青色身影对剑客命令道:“给我狠狠收拾一顿!”
剑客声音沉凉:“我的剑出鞘必定取人性命!”
卫琅愣了下,没想杀人,只是想一雪前耻罢了。老头这是送来个什么?想气死他好断后?!
习武之人耳力好,严青听到这边对话,但不屑,连眼角余光都不曾给过来,继续做着该做的事。
自出江湖,从未被如此轻视,剑客拨了下剑鞘,一抹剑光射在严青脸上。
两者目光相触,半空中似乎能擦出火花。
军中无人不识左翼统领严青,战场上见识过飒爽英姿,下了战场严青出手时寥寥无几。
剑客隔空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一个纵身,半空翻转飞跃,衣袂飘扬,端的好身手,俊逸潇洒又不失利落。
严青本不想理会,只有蒋镒那般莽夫才喜欢好勇斗狠。
可是周围众人看着,部下也在其中,目光满含期待。无奈只能走下场,心想着给他点教训也好。
一帮血气方刚的爷们汉子,单独拳脚切磋只要不闹出格就好。展霖对此事没有多加管束,当然,如果是打群架就另当别论了。
只是剑客用的是剑。
剑出鞘,长三尺三寸,一寸宽,薄如叶,剑出婉若游龙。
严青的剑长三尺,宽一寸三分,寒光粼粼,剑尖一点,惊芒四射。
战场上,士兵武功都不算高,用不着什么招式,只讲究杀人利落。
许久未与持剑之人交手,手中寒光兴奋不已,隐隐竟有些不能自持。
风过,寒凉似三九冬月,划破衣衫和肌肤,众人一退再退,被无形剑气逼退至三丈以外。
展云从前觉着招式是累赘,固步其中,如自封枷锁。可见严青的剑招之后方才知道招式竟能如此干净利落,招招迅捷,肃杀凛厉。
剑出无声,快到极致,连风都不及,快到眼睛跟不上,眼花缭乱在一阵寒光之中。
细看时发现严青一步都未动,始终立在原地,却将对手玩弄的如同跳梁小丑。
剑客直觉脖颈一凉,剑气划破皮肤,再深一点就能割破静脉。他知道,是对手故意让招数,有意放过。但越是这样越激起斗志,手中长剑如有眼,勾、挑、刺专挑要害。
这场比试胜负已定,但犹吸引人想多看几眼。
展云忽然想试试,试试自己在严青剑光下会是什么结果。第一次产生这种想法,并且隐隐兴奋。
剑客最终落败,收剑,抱拳,深深一拜:“在下心服口服!”
严青收剑还礼道:“惊鸿剑名不虚传!承让!”
剑客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剑身上刻了一道划痕,并将剑鞘上宝石挖下来双手呈与严青。刚才若非严青及时收手,剑和手都已经废了。
严青推辞:“这东西给我也无非换酒喝”
剑客:“即是你的,换酒换肉便都随你心意!”
严青不喜欢麻烦,随即收下。
剑客走了。走时甚至不曾看卫公子一眼。
回京城将钱财还给太尉大人。
太尉大人自然不肯收回,指望着他能回去保护儿子安全。
剑客说:“不必,小公子很安全!那儿有高人在,必然不会让歹人伤及公子分毫。”
歹人必然不会伤及小公子,不妨小公子会作死。
眼见亲爹指望不上,卫琅只能自己想法子。这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打包好几样常用东西,准备半夜偷偷溜走。
夜黑风高,主仆俩鬼鬼祟祟出来,躲过巡逻兵暗自庆幸。
临出营最后一步,利刃出鞘异常阴森:“再往前一步按逃兵定罪!”
严青紧盯着那只脚,只要越过一毫绝对出手。
卫琅讪讪收回脚,他知道这人想弄死他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转过头,又是一派潇洒fēng_liú:“本公子出来走走,碰巧路过这,谁说是要出去了?”
严青半个字都不想浪费在他身上,扫了眼他身后若风背着的巨大包袱。
仅此一眼,足以令人尴尬万分。
但更尴尬的还在后头,巡卫兵听见动静走过来,转过弯就跟小公子对上眼。小公子一身雪色锦缎银线暗纹隐约光华流转,躲无可躲,藏无可藏。
小公子干咳两声,指着若风,厚颜无耻道:“若风,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偷爷的东西!”
若风被这演技闹得一愣一愣的,接不住戏。
卫琅拉着人往回走,嘴里叫嚷着:“看爷回去怎么教训你!”
一行巡卫兵也有些发愣。
严青看过去:“该做什么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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