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下了血本,拾得双手接过玉牌,心想着:揣着它藏一阵子再出来也是极好。
只是......哎!
还有一个催命鬼在跟前。
“还不快谢九殿下恩赐,如此贵重的东西千万收好,若有差池便不用回来了!”苏阳依旧笑着,即使说着这样刻薄的话。
拾得自然听出话外弦音,暗自饮泣,跪在地上双手举着玉牌,一番叩谢,又舍着脸要了水囊和干粮,纵有千万般不舍脚上却用足了力气,往村子方向奔去。
展霖没想到惜命如斯,活得如此小心之人竟会回来。届时祁钰正对其四面拦截,拾得正在之中,老远便看见那个小小身影,混在人马之中,突凸得扎眼。
没了累赘,他显得轻松许多,可是他的武功真真儿不适合对敌。拾得如是想。
他横剑立于此间,如神祗,每进一步,包围圈便退一步。
拾得逐渐被人群涌攒到最前。
四目相对,拾得呼吸一滞,展霖唇间轻启:“过来!”
仅仅一瞬电光石火间手中兵刃一转,拾得一个利落的转身,旁边兵士赫然倒在地上。
在人们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展霖伸手将人拽至跟前,而后携着人进了一处院落。纪平立即关门落闩,又用栓木顶上。
但这为其带来的片刻安然连喘息都不够。
纪平跪在地上说:“展帅,我等来此便抱了赴死之心......”
展霖抬手止住他欲出口的话。
望着残垣断壁,看着地上尸体,外面杀声震天,寒风携着冰雪吹得人心凉。
三寸粗的铁抓钩嵌在墙壁,另一头系在马身上,一扬鞭子整堵墙被硬生生掀翻。
祁钰狞笑:“展霖,任你诡计多端,没想到本世子会去而复返吧!”
怎会没想到?
拾得下意识摸了下颈间,触到一截红绳,红绳坠着一银牌,是临行动前展霖从自己身上取下的。
拾得想飞蛾乱眼,调虎离山;祁显想将计就计,收买人心;唯有他,从始至终只想着如何将他们一齐救出去。
“祸事因你我而起,该由你我解决!何故牵连他人性命?”
展霖望向祁钰,祁钰下马,兵士自觉让出一条路来。
“展元帅莫不是要与我单独决战?”语气中无不挑衅,祁钰早有此意,几番欲上前被胡杨仲拦住。
“是!如此最为简单!世子无非想要展某性命,展某自当奉陪。只是牵连甚多,他们皆为无辜,身为军士保家卫国,战死沙场乃死得其所。实在不该为了旁人一己私心而被折陨。这两人忠义赤诚,展某恳请世子放他们一条生路!”
“元帅......”纪平刚要开口被展霖抬手打断。
“哼!妇人之仁,徒有其名!”不过区区几个小兵,蝼蚁一般,祁钰没说不放,便是默应了。
想不到堂皇天下闻名的展霖竟然如此轻重不分。或许,他只有武功是真的罢!
真有些期待呢!
祁钰做了个请的姿势。
论武艺祁钰自是不差,他瞧不上一般皇亲贵族习武的清逸流派,走的刚猛路子,兵器为一杆虎头枪,枪长一丈一,刃如虎齿,顶尖锋利,两侧薄刀,重六十七。拦、拿、扎、刺、搭、缠、圈、扑、点、拨,招中连招,劲力刚韧,灵活非常。
都说兵器一寸长一寸强,十招过后,却是祁钰有些吃劲。胜败已见其势,展霖一招‘日落长虹’,祁钰接下只觉虎口发麻,饶有招架之力,连退数步,展霖横剑一抹,祁钰堪堪躲过,头上发冠断作两截,一时间乱发四散。
反观展霖,他站在那,未动分毫,单手持剑,衣袂飘绝,那沉静从容的模样让祁钰大为光火。
胡杨仲见势不好抬手示意围攻,被祁钰制止,他不服,劝慰自己之前轻敌所致。
之后又过三招,长枪反被剑压制,逼得连滚带爬,好不狼狈,苏绣蜀锦华袍沾浆带泥,上面三道口子往外渗血,甚是扎眼。
“锵......”
尾音破空,兵器脱手,几人冲上前截挡,胡杨仲眼疾手快将自家世子殿下拉出战圈外,挥手欲让身后士兵围剿了结。螳螂捕蝉早有黄雀伺机在后。纪平一跃挟持祁钰,拾得也没慢下锁了胡杨仲在身前,刀刃架上脖子,刚好将自己挡得严严实实。
一时间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劳烦世子让他们退出百丈之外!”纪平的刀刃紧贴着静脉附在祁钰耳边讲。
“世子不可!嗷......”胡杨仲一嗓子从人耳朵钻进直冲天灵盖,只瞧见一块血肉模糊落地,是拾得削下他一只右耳。
拾得目不斜视:“快下令!还有,让他们留下三匹快马,若不然小心那匕首不长眼,一不小心碰到世子爷身上零零碎碎,那就不好了!”
“退!”祁钰冷声喝道。
士兵牵来马匹,而后步步后退,直至十丈之外,再不敢退。
胡杨仲见身后之人个头不高,又瘦,不免小看,想趁拾得捡缰绳之际挣脱。岂知才只一动便就被这小鬼发现,拾得并不废话,手起刀落,捡起地上断手扔到人前:“别想偷摸放冷箭,小爷都看到了,再敢动作扔过去的就不是这厮的手了!”
话说着一脚踩上胡杨仲断腕,他本已疼得直接晕死过去,生生又疼醒,“嗷”一嗓子厉嚎让人眼皮子直跳。
纪平看呆了眼,心说:这小鬼恁地手黑
展霖双眉紧蹙,拾得转过身装作没看见。
祁钰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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