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使然让人越来越习惯。
九瓣莲粉紫渐变浅色如清涟如水烟,姿态轻盈,濯濯清华,做工稍有些钝,显出几分娇憨。
蒹葭影里和烟卧,菡萏香中带雨披
拾得买下来,花了多一半饷银。
掌柜见着识货人,忙拿出另一只青色玉兰簪,拾得抬头看了眼说没钱了。
又买了些松软的糕点,走快些天黑前到达村子里。
大姑奶奶睡得早,早熄灯了。
屋子窗门紧闭,挡住呼啸的寒风。拾得向上提了提嘴角,或许是冷得,感觉有些僵。
一头扎进山神庙,与众赌鬼狂欢。
人们渐渐接受小喜,对于拾得更像是远方来的亲戚,过来串串门就走,主客之间客客气气,相谈甚欢。
有几个对小喜一直存着爱慕之心的小伙对拾得十分照顾,大半夜拿来饭菜,生怕浪费了在大舅子跟前示好的机会。
几乎奋战整夜,第二天清晨从山神庙走出的人个个挂着俩大黑眼圈,活像是被山精鬼怪吸走元气一般。
拾得呼出口浊气,雾气慢慢消散。
小喜收到珠花时很高兴,不过还是板着张脸挑毛病:“这颜色真俗气,若是青蓝会更好看!真没眼光!”
拾得作势去抢:“不要还我,挺贵呢!我去送隔壁翠花,她戴着肯定好看!”
“哼!”小喜回以一声冷哼和一个大白眼,将珠花扔回给拾得:“拿去拿去!你去送她吧!我才不稀罕呢!”
拾得接住,额头上青筋突突跳,拉住她,顺手将珠花插在墨发之间,活像插了个凶器。
“别扭死了!真难看!丑丫头,哥哥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给我摆脸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扬扬手作势要打人。
小喜也不怕,把脸贴上去:“你打呀!你打呀!怎么不打了?你又不是没打过!”
拾得再次扬扬手,不过是让自己显得更虚张声势。
接过大姑奶奶给提前做好的蒸饼,决定不再跟这小丫头斗气。
拿出饷银和糕点给老人家,特意嘱咐千万不能让小喜胡花乱花。
大姑奶奶笑得一脸慈祥,说:“她俭省着呢!你闲着没事多回来几趟,小喜天天盼着呢!”
“奶奶”小喜跺脚拉长音表示自己不悦。
大姑奶奶这尊真神前几日就算着拾得快回来了,提前让小喜去山上采了许多野菜,和猪油做成馅饼,让拾得带上给战友拿回去打牙祭。
“年底要扫房,贴对联,置办年货,粮食也得倒仓......你早回来几天!”
小喜一路走,一路说,一直到村口外,山坡底下。她记着当时去报名时主簿说年底有可省亲几日。
拾得瞪着俩大眼:“叫人干活还这么理直气壮,我都快成你儿子了!不回来,就不回来,放假也不回来!气死你!”
拾得几乎每次走时都这么说。
“噗嗤”小喜被逗笑,不过只一瞬就又冷下脸“哼!”
爬上山坡,走了没多远,回头望了眼,小村隐在雾里,只见袅袅炊烟,隐隐青砖白墙,至简至净,宁静安详。
不自觉笑了笑,自己也不知为什么。
等回到军营已是傍晚,赶在饭点刚刚好。在众人期盼下打开布袋子,瞬时哄抢一空。
小泥蛋托王虎的福得了一个,直夸比窝窝头好吃一百倍。
废物皮笑肉不笑讽刺他能从一数到一百吗?
拾得照例给‘哑巴’营长两个,王虎照例讽刺:“给他干嘛?话都不会说了,还能吃东西吗?”
“就是就是”小泥蛋在边上奉承,希望王虎大哥能在赏两口。王虎瞥了眼装没看见,把剩下大半张馅饼全塞嘴里,然后拍拍两手一摊表示什么都没了。
小泥蛋挠挠头有些失望,舔舔嘴唇回味着嘴里馅饼香味。
“嗖”
连声痛呼都没有,箭矢直接从脑袋侧面穿过,然后人一轱碌滚下土坡。
王虎离着最近,血溅了一脸,讷讷抹了把脸,低头看了眼人,风一样下去,大脚抬起却没落下,在边上叉着腰来来回回左左右右晃,像是尿急般站不稳,嘴里骂着:“老子让你别蹲那!你不听!你不听!小傻帽!老子让你别蹲那......”
他越说声音越小,越来越底气不足。
废物警惕往河道上看了眼,对拾得说:“北蛮人好像要摸上来了!”
拾得赶紧组织动员,煽情发言:“兄弟们!该是咱们建功立业的时候了!想想家中老小,千万不能让这帮北蛮子过来啊!咱们是军人,吃得军粮军饷,为国为家,为了身后父母高堂,兄弟姐妹。生做男儿理应上战场,洒热血,立军功,表现优异者可去虎狼卫做真正英雄,生为人杰,死为鬼雄!”
码人编排队伍整齐,拾得高喊:“跟他们拼了!冲啊!兄弟们冲啊!”
编排好的队伍到沙场上仍旧整齐,齐刷刷被砍翻。
拾得趴在废物边上看新兵队伍齐刷刷被砍死,废物翻了个身,仰躺着看向天空不知某处,小声哼唱
野菜汤,窝窝头,土坡上面小鬼愁
火油箭,弯刀寒,劈柴烧成十两钱
......
这人总是一副漫不经心模样,皮笑肉不笑,眼神无焦距,像疯子和傻子结合体。说话时从不看人脸上,整个人萎靡颓废,人缺德,嘴也缺德。
他笑着,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嘲笑别人。
距离很近,拾得看见他侧脸,不知怎么脱口而出:“你很难过?”
废物鸡转过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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