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机会就送给傅大人了。”温杳大量,把签筒塞进傅辞渊怀中,自个儿抱着福牌跑到茵福树下。
她对着高架上的神明像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心则诚,诚则灵,温杳唯愿武国侯府一家平安康健,别无所求。”她明眸清澈,成排的烛光透过枝叶间的光阴落在她脸颊,不染胭脂俗粉,明明灭灭就像是静谧夜间突然开出的一朵清水芙蓉。
千树映花。
温杳站起身,抬着手臂想要把福牌挂到树枝上,奈何低处已叫人挂的满满当当,小姑娘够不着,跳脚往上窜。
“别急。”声音温温传来,傅辞渊站在她身后,高大的男人抬手压低枝丫,在她伸手能够到的地方。
“还不快些。”他笑着催促。
小姑娘细腕凝白,指尖精致。
傅辞渊微微松手,树枝抬高了两寸,温杳没察觉,忍不住踮起了脚,连耳尖都有些微红。
男人伸手揽住她小腰。
温杳背脊一僵。
“小心,你站不稳。”傅辞渊倒是老神在在,怀里带着小芙蓉的清香。
温杳脸颊烫热涨红了脖子根。
急忙打了花结跳开他身边:“傅大人的姻缘签可抽好了?”
傅辞渊颔首:“上上签。”
“那就提前恭喜您得偿所愿。”小姑娘难得有少女的娇羞,裙裾摇摆像极了一池搅乱的春水。
傅辞渊负在背后的手摩梭着那支刚抽出来还没来得及看的竹签,一用力,竹签碾碎数段成了齑粉落地。
签面是什么,不重要。
他要的上上签,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两人下了山去,县城里没有宵禁,大街关扑、热闹非凡。
“傅大人从京里来,京城的夜也这么热闹?”温杳知道大凉繁华,鲜少有实行宵禁的郡城。
傅辞渊昂首,灯花缭乱:“你我在外不必拘谨,唤我名字便好。”傅大人傅大人的,岂不生份还引人注意。
温杳顿了顿,他可不是那么和卫筠阳说的。
“这不合礼数。”
要是叫温家人知道她没大没小没尊没卑的,还不又得给“罚”去厨房。
傅辞渊一听就乐了,取笑道:“当初停棺拦马的气势呢?”温杳气上心头那就是天皇老子大概也不放在眼里,“京城多的是风雅居士、三教九流,惜春阁的花,东襄亭的雪,哪一处不是赏心悦目。”
男人笑如朗月,温杳不禁怀疑这家伙在京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夜市沿河都在叫卖吃食,香糖果子、豆沙饼,四时玩具、沙戏儿。
不远处的画糖人摊前挤满了人。
老师傅手艺精巧,飞禽走兽、吉祥花果都信手拈来,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赞叹。
“想要吗?”傅辞渊瞧着温杳有些发呆的神情。
“才不。”她扭过头,糖水香甜的气息腻在空气中。
“小姑娘不都喜欢这些?”傅辞渊看那头几个差不多年岁的小丫头举着栩栩如生的画糖人兴高采烈的。
“我可不小。”
“不小?”傅辞渊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遍,惹来温杳一记眼刀,他笑道,“你等会儿。”
片刻功夫,那家伙还真从老师傅的摊上挤了回来,将金灿灿的画糖塞进温杳手里。
小姑娘眼角一抽。
这是……长满了元宝的金银树吗?
“这不正是你想从卫家讨来的东西,算计的同时拉本官都一并当了‘垫脚石’。”他垂眸。
小姑娘闷声不响野心大着。
温杳气结,这人把她说的多心机多贪财似的,她张口“嘎嘣”咬下树梢一只金元宝,想来是知道自己交代暨安商会做的事了。
她当然不是单纯的想要感谢傅辞渊。
“我不光要大张旗鼓的送酒去行馆,还要让徐伯带话回城放出风声,说这批酒是外城商会送给傅大人带回京城的冬酒。”
“然后呢?”
“送京的酒都是当季新品很快就会风靡全城,这是酒商大赚一笔的好机会,卫家知道我们的酿酒坊今年无法出酒,他们如果想要霸占彭城酒市正是大好时机,卫老夫人一定会不惜成本大量收购酿制原料企图坐地起价,我甚至可以先放一批料作出市。”
先赚卫家一笔,再叫卫家知道,市场险恶。
她小嘴叭叭,说的志得意满:“届时,我就带着温家的成品冬酒回城,银子算什么,我要卫家在这场拉锯中,赔个惨烈!”
她能从柯家掏出吞入口的嫁妆,也能从长史家撬出银子。
温杳脑筋动的快,算计起人来眼睛晶亮。
“你这是在‘利用’傅辞渊的名声权势?”他挑眉,还利用的理所当然、不遗余力。
“可是酒都送给您了,您也不吃亏呀。”温杳理直气壮,舔了舔那金银树梢。
少女舌尖粉嫩、菱唇精致。
傅辞渊的目光定格在她唇上,不由想起那天烫软的触觉,意犹未尽。
吃不吃亏,该由他说了算。
男人哼了声:“明日我要前往城外旱营附送粮账,不久前营中添了一万新兵,多是荫山和温家军中拆散编派来的。”
傅辞渊说的漫不经心,实际上意有所指。
温杳怔神:“我可以随您一同督送粮账吗?”
“去做什么?”
傅辞渊满心欢喜,就等着小姑娘“投怀送抱”,不,“愿者上钩”。
“我想见见大哥军中的人。”
“又是你的义兄?”当初温杳潜入太守狱就是用了这借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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