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嫌浪费口粮。
夏菡噗嗤笑出了声,她觉得七姑娘有时候小嘴刻薄,还刻薄的挺有道理。
“就是就是,奴婢听那柯老夫人说话都快气死了!”柯家咄咄逼人,根本没将失去了男丁的武国侯府放在眼里,“只是发生了那么多事,不知道二小姐能不能恢复过来……”
夏菡担心着,一夕之间失去那么多亲人又被夫家苛待,温菱小姐着实可怜。
“一定会。”温杳信誓旦旦。
夏菡还在碎碎念,就瞧着七姑娘生火利落,将银丝面下入精心煲制的鳝骨汤,顿一股香气热腾腾的蒸面而来,长筷一捞,面就浮了起来,再炒上一碗出炉浇头菜,令人食指大动。
小丫鬟目瞪口呆,突然觉得自家小姐无所不能。
温杳端着小锅带着小碗出来时,温菱已经回了自己的院落,夜已深沉可房内烛火还亮堂堂的。
她轻叩门扉推开雕花栏,温菱正背对着房门,肩头轻轻打颤连忙抹去眼角的泪珠。
“二姐姐饿了吗,我煮了面。”温杳假装没有看到,温菱现在的心情,并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的了解和安慰。
温菱张口结舌指着银丝面:“你……你还会下厨?”
温杳撇嘴,瞧瞧,所有人都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我当初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千金难求。”
她亲手下厨,想吃还吃不到!
温菱破涕为笑,可一笑,眼泪忍不住往下掉,这段时日来,她哭的太多了。
“杳杳,多亏有你在。”她伸手抱住温杳不忍松开。
“说什么胡话呢,二姐,温家还靠咱们撑着。”要早些振作起来,别让温家的女眷为她们担心,她掏出怀里锦帕,轻轻擦去女人脸庞的泪痕。
温菱听出言下之意,重重点头,花信年华本就娇艳妩媚,眼角飞红更是美不胜收。
咚咚咚,木门打开了小缝,探进半张担忧的脸蛋。
是顾兰蘅。
“大嫂。”温杳笑吟吟朝她招手。
“就知道你们两个偷偷在房里吃独食。”顾兰蘅假意嗔怪,她实在是担心温菱会想不开,才打算悄悄来看着。
三人围着小案坐了一桌,似是所有的天伦温馨都在这烛光里。
顾兰蘅也是很新奇的得知,原来温杳还会下厨。
银丝面细如发、韧劲足,柔软爽滑,汤鲜味美,热腾腾的简直是人间珍馐,顾兰蘅忍不住拍案叫好。
“杳杳这些年在乡野怕是成了咱们这几个人中最见多识广的。”
温杳眼睛湛亮,从村东的小黄狗到村西的怪瘸子,都一一数了遍。
“那你这下厨的本事是谁那学来的?”
“秋阿婆。”说起这个老太太,温杳眉眼弯弯,心里更是想念,可惜武国侯府如今还在风雨飘摇中。
“杳杳说,她做的点心那是千金难求呢。”温菱打趣。
“那除了咱们和秋阿婆还有人吃过吗?”
“有啊,”温杳脱口,面色就拧到了,“不提也罢。”
顾兰蘅和温菱对瞧了眼,这“罢”里似乎有猫腻。
“什么人让杳杳这么难以启齿?”
温杳眼睛看天看地,指尖绕着耳边发丝打了个圈:“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家伙。”
无足轻重?
屋外一袭墨色流云衫的男人正倚在树干,温杳怕是把能想到的恶劣词汇都使劲往他身上讨套。
他觉得很快就能达成“罪行罄竹难书”的成就,比如忘恩负义傅辞渊,得寸进尺傅辞渊,仗势欺人傅辞渊……
男人挑着薄唇轻笑,小姑娘的手艺嘛——
的确是一等一。
对石屯村的念念不忘里,他想的不光是悉心照料更是她的……
嘎吱。
温杳抱着小盘子轻轻合上门,才走出长廊两步又悄mī_mī回去趴在花窗瞧了半晌才安心,还没走过拐角,她脚步骤然停顿,目光狐疑地在身后一番搜索,总觉得,有人在偷偷瞧着自己。
小姑娘肌肤白皙透着盈盈月色,腰下鹅黄的裙裾轻曳如流水,行步间露出一截绣花鞋,精致小巧、赏心悦目,只是鞋尖上沾了泥土,兴许是去寻温菱时太过心急在山间跌了跤。
显然,温杳并没有察觉异常,转身没入星辉。
“主子。”
傅辞渊身边出现那身形魁梧的褐衣年轻人,他对于这男人夜半三更偷偷潜进武国侯府的行为有些……难以理解。
“是否要搜寻当年留在温家的东西?”洵武觉得这才是自家世子来的正当理由,傅辞渊留在彭城不光是因为圣旨,而是有更重要的目的。
“不急。”傅辞渊懒懒抬手制止,他还要在彭城留住一段时间。
洵武满脸讶然,那今夜跑了满城莫非就为了来看温七小姐,怎掩人耳目跟偷情似的……不,他家世子绝不会这么不理智——
一定是想从七姑娘身边下手,一定。
……
在温杳和顾兰蘅的陪伴开解下,温菱倒是渐从休夫的阴霾中缓过神来,没想到几天后,荣陵运来了十几个大红木箱子,还附带了柯都尉的一封亲笔书信。
都尉大人致歉的诚恳至极,说自家夫人不懂礼数大闹彭城,这些年委屈了温二小姐,亲家不成但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嘛。
真心真意吗?
当然不,只是怕温杳将当年柯都尉的丑闻公之于众而来息事宁人了。
嫁妆回来了多少,温杳不追究,柯家早就挥霍的七七八八,听说荣陵前几日闹得不可开交,都尉府里吵了三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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