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密信,里面只有一张白纸,上面用朱笔写了两个鲜红的人名。
李承欢,宋羽昔。
所以下一个要刺杀的目标,是宋羽昔?
那么问题来了,宋羽昔是谁?
这个问题,李承欢第二天一早就有了答案。
李承乐端着一份瓜子哔哔剥剥地磕着,坐在窗下道:“喂,听说了没,今天长熙街出了大事!”
“唔?”李承欢刚刚用过早饭,端了茶盏漱口,闻言鼓着腮帮子看向他。
“堂堂世家公子,竟然打老婆!”
“嗯??”
“呀!就是顾家三公子啊!这事已经让御史大夫弹劾到皇上那儿了!”
李承欢含着一口茶继续咕噜噜漱口。
“这案子是师哥经手的。本来也没多大事,又是顾家的人,御史台正在商量怎么解决体面一些。你猜怎么着?圣上刚好听见顾三夫人的名字,说‘宋羽昔?送玉玺?好名字啊。把证词拿来看看。’这一看就……”
话未说完,李承欢一口茶喷在他脸上:“你说什么?她叫什么名字??”
“你……”李承乐擦了一把脸上的茶水,“你你你你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
李承欢却一把按住他双手,神情严肃:“你继续说下去。”
一大清早地被弄了一脸茶叶,李承乐内心愤愤不平,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继续八卦的兴致:“顾家有三兄弟,长子顾梅台、次子顾兰亭、三子顾竹轩。这顾竹轩呢,并不是顾太师亲生儿子,而是已故兄弟的庶子。”
这顾竹轩因为是庶出的缘故,所受教育及人脉都远不如兄长。自身资质也十分有限,虽然十分努力,然而顾梅台和顾兰亭双双金榜题名,顾竹轩在两位兄长的光环之下,自然是衬托得庸碌无比。而顾梅台尚了宜阳公主之后,顾竹轩也被父母安排,娶了一位商户人家的嫡女。
本来以其庶子的身份,配一位商户人家的嫡女,并不吃亏。然而大概是不自信的缘故,顾竹轩总觉得这是一种耻辱,而这位叫宋羽昔的女子呢,年长丈夫五岁,相貌虽然平平,却是极为难得的温婉贤淑,深受顾家上下老小的喜爱。
人若无法挣脱命运的枷锁,就容易迁怒于身边最亲密的人。
于是这顾竹轩百般不待见这明媒正娶的夫人,而顾家家规极严,非女方德行有亏的情况下,不许纳妾。久而久之,顾竹轩的心性越来越暴烈,夫妻关系也越来越冷如冰霜。
早上夫妻俩同乘一车,宋羽昔不知是为了什么惹怒了丈夫,这顾竹轩盛怒之下,竟然一脚将夫人从车里踹了出来,并怒骂道:“看看自己这张老脸,也敢在我面前自称娘子夫人?”
宋羽昔仓皇地伏在大街上,捂着脸不敢抬头。周遭围满了指指点点的人群,当街面馆的张嫂子看不下去了,扶着她起身,叹息道:“可怜的孩子,要不是你爹娘走得突然,又怎么会拖到这个年纪才嫁人啊!”
李承乐深以为然:“早知道该招个上门女婿的,守着几间商铺,也不至于受这个罪哪!唉,真是孽缘啊!”
李承欢整衣佩剑,李承乐磕着瓜子看她一眼:“今天你不是轮休吗?又去哪?”
“顾府。”
“喂,这事已经结案了啊!你还去干嘛?”
“去找顾兰亭叙旧。”
“……你可千万别再翻墙了!咱绣衣司的人要面子!”
“放心吧。”
丢下这句话,李承欢便匆匆离开了绣衣司。
经过拜师宴上那一幕之后,顾府看门的小厮对她印象十分深刻,因此一见她出现,便十分热络地告知了一个消息:信阳君被雍王殿下邀去郊外赏花了。
想要弄清楚宋羽昔和自己到底有什么关联,必须要进去顾府。要进顾府,还是得通过顾兰亭。
李承欢拨转马头,朝着郊外而去。
在经过长熙街的时候,特意了解了一下宋羽昔的身份。
宋羽昔,二十三岁。父亲为布料商人。于十年前从金陵迁入长安,后父亲染病去世,嫁与顾竹轩。
十分干净的底细,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更没有任何地方和李承欢的身世有关。
唯一的相似之处便都是父母双亡。
有那么一刻,李承欢甚至想,是不是什么江湖组织特意挑准了孤儿下手?
然而下一刻就被否定了。因为她的大师哥,谢惊鸿,也是孤儿啊!
春色正好,桃花灼灼。有清雅的琴声自山亭中悠悠传来,伴随着空气中淡淡的桃花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杨恕正拿了茶具在斟茶,虽然顾兰亭的温和让他放松不少,然而骨子里的拘谨并未完全消除,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端坐抚琴的老师一眼,不敢开口打断老师的雅兴。
顾兰亭对于这位学生的忐忑并不是没有察觉,然而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抚弄琴弦的手指并未停下。
琴音如水,君子如玉。
身为一个毫无建树的皇子,杨恕坐在他对面已是更加自行惭秽。偏偏这位老师还是金榜题名的新科状元,实在让人不得不敬佩。
他以手撑额正在膜拜老师,谁料顾兰亭一曲已终,问道:“除了蹴鞠,殿下可还有别的爱好?”
杨恕实在是想不出来。他生母早逝,自小就不是当作皇子培养,这些看上去高雅细致的兴趣爱好,他通通没有。想了很久,他试探性的说:“掏鸟窝算不算?”
顾兰亭顿了顿,道:“算。”
于是,向来木讷拘谨的雍王欢跃起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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