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浓雾渐散。
楚哪蒙大军营前,露出一道一人多高的木板墙。其实,这道木板墙不是筑在地面,而是由一排整齐的兵士,手持木板而组成。兵士们连夜砍树,锯成木板,刨制过的木板散发着新鲜的树木清香。木板上,木纹清晰。
莫雅邪传令,楚哪蒙大军偃旗息鼓,以待敌军。
漏卧、钩町联军如期而至。
联军威风凛凛,擂鼓而行,旗帜与武器林立如森林。
此番进攻夜郎国,钩町王禹、漏卧侯俞两位祖摩,亲自出马,联手作战。
所谓钩町王禹、漏卧侯俞,这是汉天子所封的官号,其实,禹是钩町祖摩,俞是漏卧祖摩。这正如楚哪蒙祖摩,按照汉天子的封号,莫雅邪也就是夜郎王兴。
自从一百多年前以来,汉天子就在西南古夷之地,推行郡县之制,设驿道邮亭,封古夷祖摩为王为侯。然而,各君长国之祖摩,依然实行祖摩制度,汉天子之郡县制,形同虚设,摆设而已。原因很简单,古夷之地,距离汉天子天遥地远,汉天子对此鞭长莫及尾大不掉嘛。居住在可乐洛姆的牂牁太守、汉阳太尉、汉阳长史之类外来汉族官员,在西南古夷人构成的大海之中,哪有说话的资格。
闲话休絮,书归正传。
漏卧、钩町联军的先锋人马在夜郎大军的木板墙面前一箭之地嘎然而止。
斥侯飞马禀报钩町王禹、漏卧侯俞。
钩町王禹得知夜郎王兴率领夜郎大军在此迎战,不惧反喜,骑在马背上哈哈大笑。
漏卧侯俞有点不解,说,大敌当前,禹兄何故大笑。
禹扬鞭指示前方,说,如果夜郎王兴盘踞可乐洛姆,那么,我倒觉得有点棘手。前次,多国联军以绝对兵力优势,包围可乐洛姆多日,却被击溃,足见可乐洛姆之城防,九营十八卡,的确不是浪得虚名。而此次,夜郎王兴竟然离开老巢,到这荒山野岭之中,这就像蛟龙离开大海,猛虎离开山林。我何惧之有哉。
俞说,夜郎王兴大驾在此,可乐洛姆精兵尽皆随之。禹兄不可轻敌。
禹复哈哈大笑,甩响鞭子,说,传令:联军先锋兵分两路,左右布阵,吾中军向前直行,与夜郎王对阵!
人马杂沓,旗帜兵器如大雾弥漫。
两军对垒。
夜郎王兴在众多将士簇拥之下,于木板墙前列阵。
钩町王禹、漏卧侯俞威风凛凛,率大军重器而来,地面为之震动。
夜郎王兴拔剑在手,断喝一声,来者何人,竟敢犯吾大夜郎之境。
两军阵前,死寂沉默。
钩町王禹突然哈哈大笑,以手扬鞭,咄咄逼人地说,莫雅邪,你别在我等面前耍官腔。你何德何能,稳坐楚哪蒙祖摩之宝座?楚哪蒙雄踞西南古夷之地,而为众君长国之盟主,除了收刮众君长国民脂民膏,楚哪蒙有何德何能泽被天下?
夜郎王兴一听此言,气得七窍生烟,骂道,喂不家的狗,请你想一想,吾楚哪蒙前辈先祖,按九宫八卦划分天下,钩町、漏卧俱坐拥大块地盘,共享荣华,传至而今,你等贪心不足,对我大夜郎境巧取豪夺,屡次出兵攻吾城池,占吾地盘,掠吾财物,你等可知罪否?
钩町王禹说,哼,别在我面前说什么大夜郎。我看哪,夜郎王传二十七代而至你这个家伙,你除了在可乐洛姆宫殿之中酒色财气,还有什么能耐?上数三代,多同弭祖摩,他倒是一个明君,在可乐洛姆执政期间,与汉天子融洽,受封为夜郎王。汉天子在可乐洛姆设汉阳县,多同弭之子受封为汉阳县令。而你,昏君一个,除了躺在历代先王打下的江山上做祖摩梦,你还能做什么?你趁早滚蛋吧。
夜郎王兴说,趁早滚蛋的是你。还有你,漏卧侯俞!哼,上数三代,吾大夜郎多同弭祖摩,曾经与你漏卧祖摩漏阿苦化干戈为玉帛,并且,多同弭与漏卧公主漏阿古在战场喜结良缘,有百年之好。如今,漏卧侯俞,连你也不顾大夜郎与漏卧曾经的情谊,多次参加联军,举兵相攻大夜郎,你,还算人吗?
漏卧侯俞恼羞成怒,说,莫雅邪,你还有脸在这里教训我?多同弭祖摩离开可乐洛姆之后,派出大军攻占漏卧良田好土的,难道不是夜郎王?
钩町王禹拔剑在手,说,莫雅邪,来来来,我且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夜郎王兴却不接招。他哼的一声,拔转马头,率众将望左侧疾驰回营。
钩町王禹见此阵式,哈哈大笑,说,莫雅邪,你这个懦夫,竟然连与吾大战三百回合的胆量也没有。
这时,只见夜郎大军阵前,那排一人多高的木板上方,冒出股股烟子,山风刮处,那些烟子如大雾弥漫。木板后面,传来布摩颂念咒语的古怪声音,混杂着钟鼓铜铃的交响奏鸣。
钩町王禹哈哈大笑,说,莫雅邪,你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耍花招。你这排木板,休想挡住联军的铁蹄。
可是,下一刻,钩町王禹的笑容立即凝固。
因为,他赫然看见,随着那排木板朝前面轰然倒下,他的前方,竟然排列着千万头健壮的牛!那些牛的尾巴上,一律捆绑着蘸油布匹,此刻已全部点燃。而牛角上,则捆绑着锋利的尖刀!牛尾上的烟火,刺激牛们发怒,只见牛们愤怒地瞪圆眼睛,张嘴大吼,撒开四蹄,向前猛冲,如洪水汹涌而来。
夜郎将士所做的,就是在后方使劲擂鼓,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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