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宇宙以来,就有了“明”和“暗”的对比与争斗。混沌时期“暗”而开天辟地时“明”,乱世“暗”而治世“明”,小人“暗”而君子“明”;流水不明就会腐烂肮脏,镜子不明则无法照影鉴衣,人如果不明则会陷入混乱愚昧之中。萤火虫的光再大,其光不过半块砖头大小,太阳在高空运行,其光辉照彻天下各处;何况把夜间当成白天,就像盲人骑着瞎马一样,怎么可能不坠入粉身碎骨的深渊之中呢?所以,对于“暗”者不明白的事,都是“明”者了然于胸的事;对于“暗”者变幻莫测的事,都是“明”者很确定的事;对于“暗”者不知如何选择的事,都是“明”者很容易解决的问题。因此能洞见一般人所无法洞见的,能决断一般人所难以决断的,躲开可能的灾祸,获取可能的利益,甚至建立不世之功勋,成就万古的声名,这就是真正的智者之“明”。能把智慧之明用于天下国家的大事上,这便是智慧最高的善用了。
“智慧需要明察,才能显示出其效用,而明察若不以智慧为基础,则难以真正洞悉事物的精微关键之处。条理清晰,细致明辨,这才是真正的智慧。观察他做事情安与不安。”从而知道明察的作用,是非常神圣和广泛的。善于相面的人,能从一个人的长相神色,看出一个人的富贵或贫贱,长寿或夭折来。同样的,从一个人的行为处世之中,也能清楚判断出他是忠直还是奸邪,是贤能还是愚昧。
要肩负天下的大事,需要有足够的勇气,而可否胜任,则取决于智慧,这勇气和智慧,就称之为“胆智”。知道水会溺人却不被淹溺,知道火会灼人却不被烧灼,这样的躲开淹溺和烧灼,并不是缺乏勇气的行为,而正是智慧的表现。然而若自信能入水而不淹溺,近火而不烧灼,则即使赴汤蹈火,又有何伤害可言呢?胆智二字,智在上而胆在下,勇气的运用必须服从于智慧的判断,若智慧的判断认为应当勇往直前却裹足犹豫,这是勇气不足,有待智慧的锻炼。若是未经智慧的判断而逞强蛮干,则是勇气有余而需要用智慧来约束。智慧能生出勇气,勇气却不能增加智慧,所以真正刚强勇敢的人,必然是智慧过人者。赵思绾曾说:“生食人胆到一千,就会无敌于天下。”因此他每回杀死一人,便取出其胆来下酒,这样妄想以他人之胆来增加自己的勇气的行为,不但无益于勇气的养成,而且是愚昧不智的行为。相反的,以他人的智慧来增进自己的智慧,却是有效而自然的,如此,不仅智慧增加,且勇气也能够自然成长。
“术即方法,真正的方法是从智慧中产生的;而通过适当的方法,智慧才能发挥无比的功用。没有智慧而只强调方法,就如同傀儡之戏的变化,非但于事无益,而且只是一场闹剧罢了;只有智慧而没有方法,则像驾车行船的人,在风平浪静或平坦广阔的原野上时,一切好像都得心应手,但一遇羊肠小道或险滩大浪,则束手无策,想不倾覆都难。蠖虫在行进时要有伸有缩,冬季的昆虫要藏于地下过冬,至春才出来,麝在被人追逐时会产生分泌物,蟒蛇翻身示创以明胆已被人取走,这都是对方法的运用。连动物都有这样的智慧,何况是人呢?”无知的人说:“圣贤之人的智慧有时也有穷尽的时候。”智慧的人说:“圣贤之人的方法,没有穷尽的时候。”有时婉转而不直行,称之为“委蛇”;有时暂且隐匿不显,称之为“谬数”;有时诡谲而不失原则,称之为“权奇”。若不懂婉转,外物就会压制他;不懂隐匿,外物就会倾陷他;不懂诡谲,外物就会困厄他。唉呀!方法太神妙了,是智慧的最高境界!
“成大事的人争的是百年,而不是片刻。然而一时的成败,却恰好是千秋成败的开始。尤其是在事物激变的时候,就会像大火漫天一样瞬间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愚昧的人往往过不了当前的考验,如果这样,哪里还有千秋大事的成败可言呢?而真正的智者,能立刻远离灾患,并将那漫天大火消弭。因此,这样的激变,刚好提供给了智者显示自己才智的机会。以一里的短距离跑步为例,先到后到虽然相差的时间往往很短;但是十里百里的长路累积下来,所差的时间就会很大。更何况智慧的人和愚蠢的人的迟速差别,本来就要远远大于人跑步速度的差异。”兵法中说:“用兵只有笨拙的迅捷,而没有什么巧妙的迟缓。”迅捷而不巧妙的,时间长了肯定更笨拙。就像把一壶美酒摆在大街之上,先到的人能畅饮大醉,其次到的人也还能喝到几杯,至于最后到的人就只能是口干舌燥地败兴而返了。用人力来摘树叶,一天一棵树也摘不完,而秋风一起霜雪一降,一夜之间树叶就会全部陨落了,天地造化的速捷便是这样的。人们如果能够掌握天地造化的意境,则当然能在事物激变的当下灵活应变,而不会在仓促之间束手无策,这便只有真正敏悟智慧的人才可能做到吧!唉,激变的事物是不会停滞下来等人想办法去应对它的,这是再明白不过的道理。因此,天底下哪有智慧而不敏捷,敏捷而无智慧这回事呢?
林浅和安风两个人在湖上的凉亭一直一直呆了很久,安宇好几次反悔,想要过去将林浅带走,都被安风身旁的侍卫拦下,虽然说安宇的身份是九殿下,可把守凉亭的那些人都是安风的死士,根本不听安宇的,安宇自己知道,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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