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凝湘十分清楚,赵大海和唐氏一直都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
包括她奶黄氏,也是对这样的事情深信不疑,自己这样说,肯定能够让他们信服。
赵大海和唐氏见赵凝湘醒过来了,不是想着再找大夫给她瞧瞧,而是想去找安夏她们的麻烦。
他恶狠狠的说,“凝湘,你放心,爹一定找把那欺负你的人揍一顿,好好的给你出气。”
哪知赵凝湘这次却与平日里不同,面色平淡道,“爹,咱们无需跟两个乡下丫头计较什么,不必再去招惹她们了。”
“你们只要听我的,等来年开春,咱们家就只剩下好日子了。”
赵大海心中疑惑,他觉得女儿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若是平日里定是会撒娇卖乖扮娇弱,让自己一定给她出一口恶气的。
如今却是变沉稳了不少,让他不自觉的信服。
赵大海几乎脱口而出,“好,爹都听你的,你好好养病才是正理。”
......
云水镇的松香楼,王五点头哈腰的站在汤邺身边,声音谄媚道,“东家,那天香楼真是不识好歹,居然收留了你不喜欢的人,咱们要不要出手,教训他们一番?”
汤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教训?对面天香楼不教训咱们就不错了,哪有咱们教训她的理?”
毕竟,山匪是啥样的心思,是不能以平常人的心去揣度的,她们可是说杀人就杀人的。
王五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可他们天香楼太过分了,咱们何时受过这样的气?生意眼瞧着也被他们都抢光了。”
说起生意,汤邺的脸也拉的老长了。
他们松香楼的饭菜,在这云水镇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食客就是一天比一天少。
他也问了一些从前常来松香楼吃饭的食客,他们都说对面天香楼的菜很鲜,但是菜里边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调料。
正当汤邺愁眉苦脸之际,有个伙计进来了,神色欣喜道,“东家!查到了!查到了!”
汤邺被伙计的大嗓门吓的一哆嗦,怒意大盛,“咋咋呼呼的做什么?什么查到了?”
那伙计在汤邺面前停下来,狠狠的喘了几口气以后才说道,“东家不是让我去找人打探对面天香楼东家的身份吗?那个小娘皮不是什么女寨主,就是葫芦村土生土长的乡下丫头而已。”
本来心中烦躁的汤邺顿了顿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伙计连连点头保证道,“千真万确啊东家!”
王五的贼眼转了几圈以后提议道,“东家,那天香楼的小娘皮既然不是附近山头的女寨主,那咱们就不用怕她了,直接找人,把她打服了不就可以了吗?”
伙计也附和道,“对,打到她不敢在对面开店为止。”
汤邺隐约觉得,这样的事情干不得,不然被打服的,很有可能是他自己。
“不成,那娘们太虎了,而且我觉得那娘们疯起来,可不会管什么王法不王法的了。”
王五知道,自家东家这是怂了。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狗腿的说了一句,“东家英明,那......东家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汤邺双手交握着道,“从前是如何对付青禾酒楼的,那就如法炮制就好了。”
“我那个兄弟,当时也算是家大业大的,都熬不住,这个才挣了几个钱的乡下丫头,熬不了多少时间的。”
他们松香楼,从前就是靠着打价格战,把青禾酒楼给熬死了。
翌日。
已经到了吃饭的点,天香楼的客人却比以往少了一大半,周氏觉得很不对劲。
她找来了安贵生道,“贵生啊,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松香楼的生意格外好?而咱们今天的生意比以往差了一半不止。”
安贵生点点头道,“婶子,我已经发现了。”
汤铭今日是第一天上工当掌柜的,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终归还是我连累了东家,我还是去请辞吧,东家这生意做得,才有些起色,经不起松香楼这么耗。”
周氏听出来门道,蹙眉问道,“你是说这是对面松香楼搞得鬼吗?”
汤铭无奈的点头,“是,我从前的青禾楼就是被他们这么弄垮的。”
眼下安夏不在,周氏心里却有了主意,她朝安贵生招手道,“贵生,你去打听打听,对面的生意怎么突然好起来了,记得别让对面发现。”
安贵生点头道,“好嘞,婶子,我这就去。”
过了小半个时辰,安贵生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喝了一大杯茶水后,缓缓道,“那个松香楼今日在降价吸引食客,所有食客今日只要去松香楼,全部都半价优惠。”
“而且,他们很无耻,学着咱们的方式,写了很多宣传的传单,满大街的发,许多贪便宜的人就过去了。”
周氏深深的看了对面松香楼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淡淡道,“你们去忙吧。”
因为有汤铭在天香楼看顾着的缘故,安夏到了下午才过来。
一来酒楼,便见大家伙都无精打采的。
安夏略微挑眉问,“这都是怎么了?”
周氏放下手里的活,来到安夏身边道,“咱们生意都被对面松香楼给抢了,他们把菜价定的很低,只有以往的一半,抢走了咱们大半客人。”
“嗯。”
安夏淡淡的应了一声,看不出喜怒。
周氏继续问道,“那咱们酒楼现在咋办?也和开业第一天一样吗?降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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