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威严道,“我倒是只听到你牙尖嘴利,喊打喊杀,那女子不过就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而且,你以为山长决定将你的学籍除了,仅仅是因为这一件事吗?”
杨景玉高声反问,“难道不是吗?”一副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的模样。
赵先生一副失望至极的模样,“你简直冥顽不灵,你在松阳书院这些年,有人和你做朋友吗?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杨景玉理直气壮的,“那还不是他们嫌贫爱富的,觉得我家穷!”说到这个,他就咬牙切齿!
赵先生为人师长,今日是打着要点醒他的打算的,“和你同班的张学子,也是庄户人家出身,家里未见得比你强,为何他又有那么多朋友呢?”
杨景玉忿忿道,“那是因为他虚伪做作!”
赵先生微微摇头,只觉得这杨景玉无药可救了,什么都是别人的问题,他自己毫无问题。
朝着他胡乱摆摆手,“你走吧,不必在这里跪着了,山长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你也不是读书的料。”
杨景玉听了赵先生这话,当即心下很不服气,觉得这松阳书院不配让他来读书,气哄哄的回村里去了。
回了村里,杨景玉想撺掇姜大娘去安夏家里闹。
可是姜大娘想着自己如今还坏着的嗓子和那些被安夏送进县衙大狱的人,立马跟个鹌鹑似的,咿咿呀呀的连哼带比划的让杨景玉别去找事。
她自己立马走着去了一趟松阳书院,下跪去求山长。
山长把杨景玉平日的情况都如实和姜大娘说了,她才知道,这些年杨景玉一直在欺骗她。
杨景玉一直告诉她,学院的先生说他是个可造之材!
可是近日她听了先生和山长的话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资质下等的蠢货!
她想着这些年为杨景玉受的苦,当即痰气上涌,一口气上不来昏死过去!
安夏和安春还有安秋,在拿到了买的东西以后,坐着李招财的牛车回家了。
因为安秋马上要寄宿了,所以安春今儿做了六个菜,鸡鸭鱼肉都有。
又请了孙婶子一家过来,一起热闹一下,正好酒楼也买下来了,得和孙婶子说些事情。
孙婶子到了安夏家里,就神神秘秘的说道,“夏丫头,出大事了。”
安夏挑了挑眉问,“啥事啊?”
孙婶子用下巴指了指村西的方向,“那个杨景玉,被松阳书院开除了。”
“而且他不是总在咱们葫芦村吹嘘说书院的先生说他将来必定成才?结果我听人说,其实他都是撒谎的,先生说他眼高手低。”
这事安夏并不惊讶,她早就知道了。
孙婶子是个聪明人,见安夏这表情就晓得她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这事你早就知道啦?那姜大娘的事你知不知道?”她有些八卦的问道。
安夏茫然道,“姜大娘啥事?我不知道!”
“她呀,知道杨景玉一直在骗她,当诰命夫人的梦破碎了,气的当场昏死在松阳书院门口。”
“现在人是救回来了,但是听说中风了,嘴歪眼斜的还半瘫了。”
“哦!”安夏表情淡淡的。
“要我说啊,这叫恶人自有天收,以前她和吴花花还有张翠花她们三人,把咱们葫芦村搅扰成啥样了?还没事就作践你!”
“该!”
安夏不想理这些不重要的人和事,连忙道,“孙婶子,咱们讨论这些做啥?我铺子已经选了!”
孙婶子表情一亮,“多大的铺子?能摆个五张桌子不?”
安夏摇头,“三层的酒楼,就是以前的青禾酒楼,我买下来了。”
“嘶!”
孙婶子一听是青禾酒楼,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得要多少钱啊?那地段又是云水镇的黄金地段!
她有些慌乱道,“夏丫头,本来要是个小铺子,你说让婶子一成利,婶子就拿了,可是你这么大的酒楼,婶子啥钱也不出,就去炒个菜,你给婶子这么多利润,这我拿着不合适。”
“要不你就给婶子每个月开点工钱,那一成利婶子不能拿,太占你便宜了。”
安夏却笑着道,“婶子,这是咱们一开始就说好了的,酒楼是我买的,地契上是我的名字,所以这些是我的,但是咱们在云水镇这个酒楼赚的利润,依旧会给你一成利。”
李招财也听到了,连忙摆手道,“那咋成,你们太吃亏了,我们这样占你们的便宜丧良心。”
安夏解释道,“婶子,每个酒楼的厨子都是很重要的,因为厨子如果不好,菜就不好吃,菜不好吃就没客人,那哪里来的利润呢?没有利润,酒楼再大也没有用。”
孙婶子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平白受这一成利,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说完,又在李招财耳边耳语了几句,李招财只是略微沉吟就起身了。
“夏丫头,你婶子留在这里给你们帮忙做菜,招财叔回家有些事情。”
安夏摆手道,“招财叔您去忙吧,一会记得过来吃饭就行。”
两家离得不远,李招财很快就在孙桃花说的地方把家底都拿过来了。
他朝安夏招招手,“夏丫头你过来一下。”
等安夏靠近,他就把手上的布包摊在桌上。
那布包里有不少碎银子,还有穿的整整齐齐的铜钱,还有银钗和银手镯啥的。
林林总总的算起来,总归有个四五十两银子。
在葫芦村,这绝对算的上是家境殷实的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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