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学生,写本书有啥难的?不像咱们,咱们是没文化,就算把咱打残了,咱也写不出个屁来呀!”辣椒面接话说道。
“你要是想写八瞎子还真离不开赵大妈。”李锢辘凝视着李正说道。
“因为赵大妈跟八瞎子是从前的老邻居?”李正问道。
“不单是,他们两个还有种特殊的关系。”李锢辘神秘地说道。
“他们是……”李正疑‘惑’地问道。
“他们是一种类似亲情的父‘女’关系。”李锢辘笑着说道。
“呃――”李正点了点头。
“所以呀!要想写八瞎子就离不开赵大妈。赵大妈不仅了解八瞎子的过去,而且还跟他的生活密切相关。赵大妈从前是个老师,她在文革期间的事我还知道一点,有时间你请我喝酒,我可以给你讲讲。”李锢辘‘挺’了‘挺’身子说道。
“对了,我问你们一个问题。”李正环顾了一下同桌的上个人说道:“你们说八瞎子他到底是瞎还是不瞎?”
“废话!八瞎子要是不瞎,他应该改名字叫八只眼。”辣椒面接茬道。
“我也说他是个瞎子,这么些年了,谁不知道?”蛤蟆肯定地说道。
“你还别说,李老板这么一提我倒觉得有点奇怪。上个月我跟几个邻居在我家楼下打麻将,八瞎子站在我身后听声,那天我点特背,接连挨了两炮,八瞎子在身后就说我臭。我说:‘八爷,您知道我打的什么牌就说我臭?’八瞎子说:‘我不用看,听声就知道你打的什么牌。’我当时就不信,连摔了几张牌都被他猜中了。我那会就纳闷,听声怎么能听出牌张来呢?于是我说:‘八爷,我扣着摔两张牌,您要是能听出来,我的姓都倒过来念!’我说完话一回头,发现八瞎子支着竹竿溜溜达达地走了。从那天起我就在想:八瞎子不是不瞎,可也不是全瞎,或许他的眼睛还能看到一点东西。”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李正追问道。
“这事儿我记得‘挺’清楚,因为第二天就听说他住院了,随着就知道他去世了。”李锢辘皱着眉说道。
李正听到这他一推牌说道:“不玩了!”
“不玩了,干嘛去?回酒店?”李锢辘问道。
“回家,睡觉!”李正起身说道。
“我以为你多大出息呢,原来是想回家抱老婆!”李锢辘撇了撇嘴说道。
“别胡扯!昨晚上我打了一宿的字,现在又困又乏。八瞎子的书听着容易,可打起字来就特别费事,有许多字音琢磨半天都不校不准,有些字查字典都找不到。唉!”李正说完又叹了一声……
“赵大妈在家吗?”
李正和韶琪站在了赵大妈家的‘门’前。
“哎呦,是你们两个!怎么一大早不在酒店忙生意,跑到我家来看我呀?”赵大妈开了‘门’笑着说道。
“赵‘奶’‘奶’身体好吧!”
因为韶琪跟赵大妈的孙‘女’晓影只差五岁,自打认识了就互称姐妹,所以韶琪就跟着晓影改口称呼赵大妈作‘奶’‘奶’。
“呦,还是韶琪姑娘贴心!”赵大妈拉着韶琪的手边往屋里走边说道。
“你们找大妈是不是有事啊?”赵大妈等大家都坐下来之后问道。
“‘奶’‘奶’,我们想听听您和八瞎子之间的故事。”韶琪直率地说道。
“嗨――你这闺‘女’!我和老瞎子之间能有啥故事,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听了又有啥用?”赵大妈瞅着韶琪说道。
“八瞎子是个盲人,您一直照顾着他,还有在文革期间,您也遭了不少的罪,说说吧!”李正恳求道。
赵大妈听了李正这话,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她注视着前方,仿佛是看见了很远很远的远方……
事情大致是这样的:自从八瞎子被分配在市玻璃纤维厂之后,因为市长每年都去看望他,厂里的领导也对八瞎子十分的照顾,并没有安排他进车间,而是派他做了‘门’卫。这也是领导的有意之举,因为八瞎子进厂时也就二十**岁,人很白净,又瘦又高,戴着墨镜,是个很帅气的大小伙子,而负责收发的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姑娘,虽然是聋哑人,却生得眉清目秀,单位领导的意思是有意撮合他们两个,因为他们在工作上配合的不错,将来在生活上也会有很多的互补,在厂里人看来,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对绝佳的鸳鸯。可八瞎子偏偏不领领导这个情,他和这个姑娘一起工作了三年竟没擦出一丁点火‘花’来,最后这个姑娘等不得,只好跟本厂的一个同样是聋哑的人结了婚。
说起八瞎子这人还‘挺’大度:人家姑娘结婚那天八瞎子还带去了两红两白四双袜子作贺礼,当时的工会主席见八瞎子送的是袜子,就开玩笑想难为一下他,工会主席要求八瞎子把袜子分成红白各一份,分别‘交’给新郎和新娘。在当时四双袜子是‘混’在一起的,靠用手‘摸’是绝对分不出颜‘色’的区别的,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新郎新娘都为八瞎子捏了一把汗。不过八瞎子还真不含糊,他将每双袜子一一分开,然后一半‘交’给新郎,另一半‘交’给了新娘说道:“你们把中间的标签撕开,保证每人得到一红一白各一双没错!”在场人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
那么,八瞎子和赵大妈又是如何结缘的呢?起初,八瞎子是寄居在市‘妇’联的一间库房里,而单位分福利房是以结婚的先后排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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