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上一回咱说了一段“洞房花烛”的故事,这一回咱剪段截说,话说一晃就到了第三天,这正是民俗当中嫁女回门的日子。花夫人别出心裁,设下了家宴,招呼香贻和昭武到堂屋共聚。这一餐因为不能称作是回门宴,所以花夫人请昭武吃的应当叫做“闭门羹”,不过人家花夫人可没这么说,这是我老瞎子随口如此说说而已。
席间,花夫人给两位新人祝过酒之后,因见昭武饮酒时一直都是小酌慢饮,完全不见初次席上的那种江湖豪气,便开口说道:“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今日见我婿果然有股子名门府第的尔雅之气。”
昭武面颊一红,露出了些许愧色地说道:“赢娘(方言,岳母的别称)休要如此夸赞,我昭武拜入花府为婿,犹如再生,望赢娘多多管教!”
花夫人笑道:“为娘虽说是个长辈,可终究是个女流,怎么能比得上你们男人更知道短长……”
花夫人说到这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话题一转,又继续说道:“噢,对了!常言说新婚三日,有如三生。你二人至今已婚满三日,正可谓是水乳交融,情同如一,为娘本打算让你带着香儿回一趟洛阳,一来是香儿终归是你们刘家的媳妇,她总该上门与你父兄拜一回宗亲;二来你这次祸凶非小,说不定你父兄正在派人到处找你,你正好借此机会回家报个平安,也省得他们惦念,可又担心你们这一路上会有什么不测,所以就想劝你先缓上一时再说。为娘我明日就派个家人带封书信到你家中拜访一下,这也是眼下不得已的办法。”
昭武挺了身说道:“赢娘,我看无须如此。从前的昭武一如飞灰,虽生似死!而如今的昭武宛若再生,对于过去之事,已再无顾念,现在我在花府如在桃源,永不愿再想外面的事。”
昭武说罢,他咬了咬牙,又看了香贻一眼,慢慢低下了头。
有人问了:昭武是不是有毛病呀!怎么说完后他还咬牙呢?
这话问得正在当口。因为刚才昭武在说话的时候,一不小心又说出了“桃源”两个字,香贻在暗中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你说,昭武他能不咬牙吗?
这时,花夫人看了看昭武和香贻说道:“我看这件事还是先放一放再说,眼下的事情是,你二人大婚已成,也不能总守在家中事闲,我看你们小两口还是去茶庄上照看生意,为娘我来打理家中的事情,待昭武熟悉了生意上的事情,我会把所有的事都交给昭武来做的。”
昭武忙应道:“赢娘说得是!我自从到了花府,一直都无所事事,从今有茶庄的事情做,也正好舒缓一下情绪。”
半天没说话的香贻终于忍不住了,她瞪了一眼昭武说道:“怎么?你到了我们家还憋屈着你了是怎的!”
昭武直视了香贻一眼,连忙解释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从今有了茶庄上的事情,我正好可以舒展一番手脚,好好做点]”
花夫人看了一眼香贻,又道:“你们这次要好好料理茶庄上的生意,那些花花草草的,还是少折腾它为好,免得让人看了,还以为我们这家茶庄倒像是个花店。”
昭武扭头瞄了一眼香贻,接道:“赢娘放心,今后我便是茶庄的掌柜,鲜花之类,只能星星点点的在店中做些点缀,若想以售花为业,小婿必会阻止。”
香贻眼一翻,半笑不笑地说道:“呦,我家新任店掌柜真是好大的口气呀!这新婚才刚刚三日,就露出狐狸的尾巴来耍威风,真不愧是我的郎里的郎!”
花夫人听了香贻这话先是一怔,然后她马上追问道:“香儿,你刚才称呼昭武他什么?郎里的郎!那么,昭武他是不是也称你做妻里的妻啊?”
花夫人说到这笑了一下,转而又神情严肃地说道:“你们两夫妻如何称呼这我不管,可你们谁要是称我做娘里的娘,可别怪为娘我要扇巴掌的!”
昭武闻听便解释道:“赢娘,这只是香儿她与我偶尔间的玩笑而已,平时里她只称我为郎君,我唤她做贤妻。”
花夫人点了点头,她举起酒杯说道:“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回去歇着,为娘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花夫人说罢,将杯中余酒饮尽,散席而去……
从此,昭武便日日和香贻在茶庄守业,一晃六七个月过去,倒也无甚话好讲,只是香贻她已怀有身孕,身子也日渐沉重起来。
话说这一天早上,昭武正在柜台前闲眼观望。偶然间,他看见一个汉子牵着一匹深色的枣红马从门前走过,这马儿背上驮着沉重的货物,四蹄踏在地上,铿锵有声。
昭武忙追出去叫住这位牵马的汉子说道:“这位大哥,请留步!”
这牵马的汉子停下脚步,他回身看了昭武一眼问道:“店掌柜可是有话当面指教?”
昭武点了点头,急忙问道:“请问这位大哥,你这匹马是从何而得?”
牵马的汉子上下打量了昭武一遍,然后说道:“看你是这家碧月茶庄的掌柜,便不隐瞒于你,说实话,这马乃是从山中捡拾而得。”
昭武伸手摸了摸马的侧颈,这马儿仿佛也认出了自己的主人,它扭过头,用鼻梁在昭武的肩头反复地蹭着。
牵马的汉子见状,便说道:“看来店掌柜是喜欢这匹马,不错,这的确是匹剽悍的好马,可咱自从得了它之后,拉犁耕地的,就是不让上套,一上套就四蹄不安,还直劲地怪叫。还有,这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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