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画颜将鸟儿捧到自己手上,用手摸索着替它诊断伤情。鸟儿一动不动,但仍有呼吸浮动。她这才发现,鸟儿的右腹部已经被一支长长的箭刺穿了。要是寻常的鸟兽,恐怕早已不能存活。
“它的伤很严重,一般的草药已不能救活。”画颜想到什么,快速地从自己的衣摆处撕下一块布,将鸟儿的伤口处包扎,而后将她小心翼翼放进了自己的长袖兜里,站起身准备重新出发。
“既然是一只死鸟,你还带着它做什么?”玉面不解地问。
“它与我境遇相同,身患重伤。如若能顺利从狂人谷取得泉水,也许能将它救活。既然还有一丝希望,为什么要放弃呢?”画颜似在说鸟儿,又似在说她自己。
玉面点头赞同,心里愈加佩服,他重新扶着画颜朝前走着。
雪快步跟上,一路好奇地嗅着画颜的那只袖子。
黑暗中,不断有打斗声,兵刃碰撞的声音传来,刀光剑影快速地掠过森林的上空,却不见一人的身影!
直到行至半个时辰之后,一切异常的动静全都消失,黑森林重新恢复了它原来的静寂。
画颜知道,他们之所以一路上相安无事,是因为他们仍忌惮玉面。
“已经出了森林,第一关总算无事。”玉面停下脚步,拿出一壶水放在画颜手里。
画颜喝过水,擦着嘴边的水渍,问道:“下一关是什么?”
玉面打开折扇,转身看着前方轻快地说:“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管。前面正好有家酒铺,你陪我去那坐坐吧!”
画颜明白,危险就在前方,可她什么也不说,顺从地跟在玉面的身后。
崎岖的山路旁居然有家酒铺,虽然并不太大,此刻却是高朋满座。
玉面扶着画颜朝酒铺走进,屋内的谈笑声顿然戛然截止。
小二从店内另搬出一套小桌椅摆放在门外,一边热情地扫着桌上看不见的灰尘,一边抱歉地说:“二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啊!里面没座了,只能让二位将就在外面歇歇。”
“只管将你们店里最好的酒上来!”玉面吩咐一声,扶着画颜在旁边坐下。雪听话地立在画颜脚边,顺利地蒙骗了所有人的眼睛,只以为是那家人养的狼狗。
“得嘞!酒马上就来!”小二说着,忙碌地走进厨房。
玉面若无其事地在画颜的对面坐下,撑开折扇,有意无意地晃着。他不用回头看,都晓得,那屋内不知有多少双狡猾的眼睛在打量着他们。
果然,屋内的人一看玉面公子手中的银扇,便打消了他们心里的算盘。他们无一人有信心能打败玉面。
静寂夜,又恢复了刚刚热闹的场面。喝酒划拳声络绎不绝。
出奇的是,平日行人极少的黄泥路上,此刻竟然沿路俱是人迹,而且大多是佩刀挂剑的江湖好汉,他们有的牵着骡马,有的空手而行。
他们彼此笑语,互相招呼,行走得俱都十分缓慢,竟仿佛是一群茶余饭后,一齐去观剧听歌的闲人;又像是一群锦衣玉食,一齐去品花饮酒的纨绔少年。
他们全都从一个方向而来,那便是黑森林。
画颜从脚步声与说话声判断,对面起码陆续走来了二十几人。再加上这酒铺里的人,总共不下五十人,竟与狂人谷的约定,丝毫不差。
能穿过黑森林的人,显然都不好对付。而狂人谷主却如此精准地掌控人数,恐怕其中有不少人是他们亲自的动手。
第一场淘汰赛的结束预示着第二场比赛的开始。
迎面最先走来三人,其中有一人是这些人中唯一穿着长衫的人,他神态之间,极为谦恭,但别人却又都对他十分恭敬。
此人身躯瘦削,面容颇为清瞿,微微留着一些清须,约莫四十岁年纪,看来似乎是个不第秀才,又似乎是个商号中的掌柜的,但一路潇洒而行,在经过黑森林的一番激烈斗争之后,却并未显出劳累。
有时,他口中还会低哼一两声诗句,极少与身旁这些人说话,神色间在谦恭中又带着些傲慢。
他便是龙门堂的执事,金麒麟的幕师,但此刻别人却尊他一句“管二爷”是以他神色之间,便不禁显得有些沾沾自喜。
走在中间的是一位身穿道袍的枯瘦老人,他对别人却满面俱是轻蔑的冷笑,仿佛极为不屑,有时甚至不愿与他们走在一起,独自骑着他的黑驴缓缓而行,却也不走到太前面去。
另一穿红短衫的男子骑马走在最后,他头戴一顶圆尖草帽,腰边挎着一把闪亮的钢刀。仿佛怕人瞧不见他这一宝贝似的,摆在最突出的位置。
玉面轻声地向画颜解说着这里有名的人物,“那个骑驴的便是青山道观的清虚道长,他旁边的那位是龙门堂的执事......”
还未等玉面接着说下去,画颜冷声打断道:“你是说清虚道长和龙门堂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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