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问了问澜亭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这才知道原来一同过来的还有一个宋星桥。
她又好生安慰了一番,吩咐黛浓安顿好他,先好好休息一下,等过了几日,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就带着他随处逛逛,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是故地重游。
澜亭才入红尘,怕是和稚子一般懵懂。她觉得很有必要带他出去转转。
当然,这得等蓝浅回来之后。
谢青临已安排全城御林军日夜巡查,城门戒严,还安排了她自己的人马神不知鬼不觉的查探,已经大致能够确认蓝浅他们确实是在洛京,那群人绝对不能全身而退。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她近乎盲目的信任着谢青临。
这边事情安排好了之后,她才又披了一件外衫去隔壁找人,结果屋子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真是奇了怪了,这人跑到哪里去了。
她四下张望了一圈,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江云妧摇了摇头便打算往回走,隐隐带着怒意。
走着走着,她突然察觉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一步两步都清晰可闻,还有一股清冷的梅花香气。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什么人!”她故作不知情,警惕的回头喝道,凤目圆睁,神情凶狠。
宋星桥讪讪的缩回自己的手,干笑两声
即使这样,他也是非常坦然,丝毫没有因被戳穿就感到尴尬,大大方方的任她盯着。
非常无辜。
“哦,原来是你呀,我当是谁偷偷摸摸溜进来了。”江云妧挪揄道。“宋公子可真是个闲人。”
宋星桥颇不乐意:“诶~你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最近也是整天忙得晕头转向啊。”
可不是,他为了能去朝中做事正恶补呢。
江云妧似乎不信,表情明明白白的写狐疑。
“怎么?你不信?”
宋星桥眼波流转,长眉一挑。
他脸上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我跟你说,我家那老头子嫌我实在游手好闲,终于看不下去了要丢给我个一官半职,让我去历练一番。”
江云妧不置可否。
这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可是江云妧对他的了解恐怕比他自己都多。
上一世,宋相突发急病去世之后他才进入朝堂,怎么宋相前世能忍这一次就忍不了了?
还是说,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她?
因为她重生回来,直接或间接地改变了无数人的生平轨迹。
她只能祈愿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恶果。
“对了!”宋星桥又问道:“你那个侍女可有消息了?需不需要我……让我爹派人帮忙。”
江云妧婉拒了他,她知道宋相也有自己的门路,可是和太子想必就实在不够看。
更何况,她也不想欠下这个人情。
江云妧和宋星桥在顾园里随意走了两圈,每一个角角落落都转了个遍,这个季节只有白花尽调,园子里只有红梅还在凌霜怒放。
空气里浮动着幽幽的暗香。
衬得二人如同梅花中的仙人一般。
她亲自把宋星桥送出去,因她知道这里不知潜伏着多少谢青临的手下,所以格外放心
“你若是得了闲,不妨常来此走动。”到了大门口,江云妧按例与他客套。
宋星桥也嬉笑着应了,但是恐怕没有一个人真的把这客套话放在心上。
他心道太子殿下若是知道我有事没事往你这里跑,他怕不是要大义灭亲了。
以防万一,他不敢冒这个险。
漆黑的木门打开,江云妧本打算就此止步,但是丝丝缕缕的哭泣声勾起了她的注意。
“怎么?”宋星桥见她动作迟疑,“舍不得本公子吗?”
江云妧嘴角一僵:她就不该跟他客气!
只得赌气似的回道:“天色不早了,宋公子还是早些回去温书吧。”说着眉头蹙起,满脸的不耐烦。
弦歌在后边几乎要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宋星桥遭人冷脸实在是一件难得的事。
宋星桥向来脸皮厚,被如此对待也不以为意,满不在乎的走了,步调悠闲,似乎这灰墙陋巷在他眼里就是可供赏玩的美景。
每一步都潇洒惬意。
环佩作响,广袖飘摇。
隐约的哭声并不是江云妧的错觉。
巷子另一头隐约传来哀哀戚戚的哭声,连绵不断,听上去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直叫听的人肝肠寸断。
“去看看吧。”江云妧觉得如果自己还能无动于衷的听下去的话,她是有多冷漠的铁石心肠。
她都不能忍受这样的冷漠的自己。
走了没多远,江云妧和弦歌便看见了哭声的源头。
那个哭泣的女人跪坐在地上,穿着几块破布一样的衣裳,头发花白,看上去很久没有打理过了,杂乱无章。
她紧紧搂着一个孩子。
但是细看,那孩子身上裹着白布,脸色也隐隐发青:显然已经不在人世了
江云妧顿时就明白了,人命脆弱如蝼蚁,她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而女人旁边还站着一个面黄肌瘦的高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又悲哀又愤怒,他看见江云妧和弦歌走过来,语气不善:“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
江云妧便和他解释:“我们没有恶意,就住在那边,听见这位娘子哭得难过,便想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男人依然警觉地看着她们:“怎么从没见过你们?”
“我们也是前来投奔亲戚,才刚搬过来不久。”江云妧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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