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漠里爬行了不知道多久,他们来到一座山口。
山口有飓风吹出,那风如刚刀,仿佛可以撕裂人的灵魂。
但是甜甜一蹦一跳地跳过了山口,她站在另一头喊道:
“快跳过来呀,爸爸!我们快到家了。”
跳过去?刘洪都没腿啊,只能爬行,那尖叫的罡风让他犹豫。但是看到甜甜可爱的笑脸,刘洪还是一咬牙,低下头,向山口爬去。
刘洪感觉自己的头骨被野兽的爪子拍打,被猛兽的犬齿咬穿,里面的脑浆从头流到脖子。
脸皮被锋利的刮刀剥去,随风吹走,眼珠被拉出来被狂风咬碎下咽,双手被敲断三段,身上的骨头一寸一寸地粉碎化成烟尘向后飘去,刘洪只剩下意识在向前爬行,看似短短的几步他用了几年才爬过去。
刘洪失去所有的身体,只剩下漂浮的灵魂在风中凌乱。
刘洪这才觉得甜甜和他一样,是一灵魂之物在空中飘荡。刘洪自己意识在刚才的涅过后得到质的飞越,一阵电光闪耀,记忆像潮水一样冲出来把他淹没。刘洪想起来了甜甜腰系绳子拉着小车,车上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甜甜像只小松鼠一样坐在马路牙子上吃烤地瓜,她穿着新买的衣服照镜子。甜甜算命,刘洪自己扔鞋,鞋有臭味。
自己的不是自己的记忆像落满灰尘的镜子一样被慢慢擦拭,镜子里的一个人又一个人出现了。
全部,但是刘洪的亲人就在跟前,使他感到好久不见的温暖。
甜甜和刘洪漂浮在一个城市的上空,这里似曾相识,跟在甜甜的身后,他来到一处楼房的三楼,穿墙而入。
房子里好几个人,两个女人,两个孩子,一个女孩盘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状,双手结莲花指放在膝盖前。
其他三人神情凝重,身体随着一起一伏的呼吸颤抖,眼睛盯着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是瘦瘦的青年,非常瘦,只剩下一副骨架。
甜甜让刘洪飘到那青年的身体上去,他依命而行,和那身体合为一体,短暂的黑暗疼痛,他第一次有了触觉,两行热泪无奈地流下。
刘洪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但是刺眼的光线让他半途而废。他想用手抓一下床面,但是手指动了一下,刘洪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刘洪虚弱地喘着粗气,听着身旁人的欢呼声,感觉人们涌向另一个人,那个端坐在他身边的甜甜。
一个女人叹道:“真是神了,没想到医院到治不好的绝症让俺家甜甜给拿下了,快喝口水,累坏了。”
另一个男孩的声音响起:“甜甜真棒,明天我给你宣传下,挣点钱,我好久没吃肉了。”
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早说过,医院就是骗钱的,看你没钱了,就往外撵你,早让甜甜出马瞧病那能白花那些冤枉钱啊。”
小屋子激荡着欢乐的喜悦,躺在温暖的床上即使没人理刘洪也感到很亲切。他起死回生了,但是有个问题,他是怎么死的。
答案很快就有了,原来都是山寨头盔惹的祸,那日下线的时候,头盔出了故障,刘洪被卡住了,一个崭新的植物人诞生了。
送到医院,治疗了半年没有什么进展。后有转到德国,刘洪是躺着出的国,也没治好。
田静和李竹两人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把有起色的服装店也卖掉了。
虽然有几次都商量拔掉管子,最后都是甜甜站在呼吸机前挡着,她说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刘洪的生命。
没了钱,两女开始想邪魔外道,马大神和各路神仙收费比较低廉纷纷粉墨登场。但是无果后,甜甜戎装上阵了,没想到刘洪的意识就被甜甜调动起来。
在甜甜不断的鼓励下,刘洪在一天天恢复着,终于在今天甜甜出马把他的灵魂从非洲大沙漠带回了中国。
看着这群饱经风霜的人刘洪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也说不出来话,只会哭着流泪。
好在家里没欠外债,田静和李竹两个人天天上班,轮流照顾刘洪,端屎端尿的恩情他这辈子是无法还了。
刘洪恢复的很快,两个月能站了起来,又过了一个月能做饭了。游戏刘洪是进不去了,可惜哪里的钱,还有里面的老婆,刘洪的头盔被火化了。没有里面芯片记录,进去也无法恢复原来的角色。
好在刘洪的银行卡里还有十万,取出来些给孩子和女人改善生活。
半年后的一个早上,田静把刘洪撵出了家门口:“你也是个大老爷们了,该找找工作了,那能天天在家和孩子们疯啊!今天不挣一百块钱,别回来见我。”
银行卡被没收,想做假都不行,一天要挣一百,看来不能上饭店当服务生了。
想去当鸭子,现在的身子骨,站着进去就得躺着出来。怕被踩死在富婆堆里,刘洪在风中凌乱着。
刘洪运气一直是很好,在电线杆子上就有一个适合他的工作,富贵小区招力工,男一百五,女一百,当天开资。
工头像死了爹娘一样看着刘洪的细胳膊细腿咳声叹气,可是现在好孩子上大学,坏孩子都关监狱了,不好不坏的在大街上溜达不干活,只剩下刘洪了。
工地的活真不是人干的,被当驴做马喊了一天,刘洪只拿到了一百块钱。想想也是,他干的真没那些膀大腰圆的老娘们多,认命吧。
穿着一身尘土脏兮兮的冒牌皮尔卡丹西装,刘洪回到家门外。
门开了,一个女孩的身影扑到刘洪的身上,婉转动听的童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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