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问问黎绪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有这个迷宫的图纸,而且之前就来过这里,但怕增加她负担,就没问,专心致志走路。她倒好,不怕累似的,开口跟我说起话来,把救我这件事情的前后原委碎碎地、语无伦次地讲了一遍给我听。
我集中精神听她说话,努力从她含糊不清的言语里整理出了个大概的来龙去脉。
我被苏墨森掳走以后,老懒最先发现我不见,他打我电话没人接,再打再打都没人接,于是打给小海和黎绪,她们最后知道的就是刘毅民把我叫到医院外面拿材料,于是去问刘毅民,刘毅民说把材料交给我就分开了,她们觉得刘毅民应该没有撒谎,况且从之前对他的了解看,他没道理会害我。
然后,她们怀疑是何志秦把我劫了,但老懒用电脑登录我的手机账号,用手机里的定位追踪到最后的位置是在家里。
黎绪和小海赶紧先到家里找,发现手机在沙发底下,但家里又没搏斗过的痕迹,想我这样的身手,想要突袭暗算是很难的,所以糊涂死了,完全分析不出到底什么情况,正糊涂,莫名其妙就晕了过去。
是马惊草烧的迷烟。
我也是着了那东西的道。苏墨森劫出我之后,大概把门窗都锁上了,烟还闷在里头,她们着道也是在所难免。
那个时候,老懒飞速从江城赶回乾州,到家一看状况,赶紧用水把黎绪她们泼醒,开窗开门通风,他闻见空气里有腐尸的味道,小海又在餐厅的椅子上发现一些特别恶心的粘液,应该是尸液,然后黎绪突然就有数了,赶紧做准备,来救我。
黎绪没说她是怎么从空气里的腐尸味和椅子上的尸液判断出情况的,直接跳到他们进来救我的情况,说花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开了几百扇门,大大小小打了十几架才终于找到我,这地方起码两三千个房间,每个房间至少两扇门,有些甚至有八扇,溜门撬锁的活差点没把小海累死。
我问黎绪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被关在这地方又是怎么找来的。
她好像没听见,只顾自己得波得波在那里说,这里的地形怎么怎么复杂,一间间屋里的情形怎么怎么不一样,被锁在屋里那些人又是怎么怎么惨。她说起先很慌张,每开一扇门都作好打一场的准备,后来渐渐发现,屋里那些人,有攻击性的,大多被绑锁在床上或者椅子上还有的干脆装在笼子里,能自由行动的基本都很温顺,只有三四个对他们有比较过激的行为,但也都很好对付。
我心想,那些都是实验的受试体,苏墨森和他的同伙当然会把有攻击性的那些给控制住。
黎绪说,最麻烦的就是后来碰上两个明显是苏墨森帮手的人,恶战几场,万般无奈之下才决定兵分两路,老懒负责引开对手,她们继续找我,直到刚才才又汇合到一处。
她说啊说啊说啊说,有些语无伦次,还抓不住重点,一边说一边咝咝吐着寒气。
我听着听着终于醒悟过来,她这是在借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就要疼死过去了。
我不再乱插嘴,低着头拼命往前走,尽可能往这边墙边靠,尽可能自己用力气。
黎绪又说啊说啊说啊说了一阵,突然猛地一下刹住,连脚步也停了。
我直觉不好,赶紧抬头去看。
手电光能照到的最远处有个白色人影以古怪别扭极了的姿势四肢着地趴在那里,歪斜着脸正往我们这边看。
那样的姿势,真不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两条胳膊翻转着往后扭曲用肘撑着地面,腿也是,膝盖着地,两条小腿往后扭曲着,而且脖子也是歪的,整体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当成麻花样拧过,拧成了残疾,再也没法复原,只能那么痛苦而别扭地在地上爬。
看那样子,想要伤害我们是不现实的,但她整个身体横在这狭窄过道的尽头处,不让开的话我们根本过不去。黎绪能跨过去,我的腿虽然已经稍微有了点力气,但要跨过去还是不可能。
黎绪缓了缓,深吸口气,提挟着我继续往前走,用很低的声音说:“别惹到她就不会有事。”
我用同样低的声音问她惹到会怎么样。
她说:“哭。妈的,哭得跟个鬼样,烦!还死跟着,甩都甩不脱,之前胖子不得不踹她一脚把她踹晕过去才甩脱掉,没成想又碰上了。等会实在不行,还得给她一脚,不然肯定得跟着我们,别看她扭成那样,爬起来速度一点不慢,想都想不通死。”
我其实心里有数,但还是问她那女人怎么回事,哪里来的。
她说:“找你的时候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从门洞里看把她当成你了,开门发现不是,为了方便接到你以后原路返回,又不能把门锁上,只能放她出来,谁能想到会这么麻烦。”
我听着,半抬起眼睛往前面看一眼,咬着牙骂:“我有那么丑么你们就能把她当成我?”
她吸着气哼两声,说:“谁知道苏墨森把你弄到这里来是什么目的,前面那姑娘原本肯定比你好看,还不都是苏墨森害的。”
我说不出话了,也不想说,很替那女人伤心,憎恨自己刚才嘴不择言乱开玩笑。
那女人静静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们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终于无法避免地狭路相逢了,近距离更不忍心看那扭曲的身体,只好垂着眼睛,也还是能感受到强烈的悲伤和痛苦。
黎绪不慌张,停下歇十秒钟,用她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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