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等十五分钟,而是挂掉电话以后就起身了,把黎绪交给老懒照看,马上出门去见常坤,电梯有点慢,等得很心焦,哪怕知道他还要过几分钟才到,我也还是急。
太着急了,不见到他的人,总感觉不能放心。
电梯到一楼的时候,看见大门入口处那里挤了一堆人,好像是医闹,怕被他们堵住,赶紧折转脚步往左拐,从药房通道往门诊大楼那边走,想从那个大门走到外面去。
走到门诊大楼入口处时,我无意间往电梯那边扫了一眼,电梯里挤挤攘攘都是人,电梯门正在合上,我好像在拥挤的人群里看见了刘毅民的儿子刘云飞,但只几秒钟的时间就看不见了,所以很不能确定。转身想想大概是看错了,刘云飞在执行一项机密的军事任务,轻易不能回家,况且我跟刘毅民时常见面,也没听他说儿子回来的事。
走到医院大门口,安安静静站在梧桐树底下等常坤,心里又高兴又惊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么快就能出来,而且电话里的语气稳如泰山,不像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反倒有一种大局在握的气度,很让人心安。
常坤很快就到了,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让我上去,冲我笑了笑,我这还是第一次正而八经看见他笑,不由心情大好,忍不住撒起疯来,像对待小孩子那样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像长辈对晚辈那样,他居然也没有不高兴的反应,我就笑得越发厉害。
两个人你看着我笑,我看着你笑,心里都有一种大难不死的感动,力量凝聚得更紧了。
我心疼他瘦了许多憔悴许多,但平安就好,而且还有自由,
再而且,这局棋反正还没下到最后。
常坤告诉我说他归位了,仍旧是研究中心a组的一把手,只是还不允许随身带枪。
我吃了一惊,说:“丁平昨天打电话给我,听他的意思好像何志秦不让你继续主持工作,怎么突然又妥了?”
他冷漠地望着窗外,眼神凛冽得像剑,沉默好一会才说:“我跟何志秦说,如果不让我归位,我就不得不怀疑是他为了夺我的位而买通钟点工给我下毒,我想他暂时应该还担不起这么重的罪名。”
我想了想,觉得没这么简单,何志秦不是没见过世面内心虚弱的人,单纯一个威胁不可能压得垮他,常坤一定还用了什么别的手段,迫使他不得不同意让他归位。
常坤看出我的疑虑,阴沉着脸色叹口气,说:“我还跟何志秦说,我在外面有靠得住的朋友和力量,但凡我出点什么事,失踪或者无缘无故死亡,他们会第一时间把矛头对准他,还有他的家人。”
最后几个字吐得极其冷硬,听得我心惊肉跳。我看得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或者吓唬人,他真的做了这样的安排,等于把何志秦一家人都放在砧板上,而且因为他怀疑的不止是何志秦,所以说被放在砧板上的还有别的很多人,包括他们无辜的家人。
这样的布置,未免过于狠辣了。
我想起一句经常被人挂在嘴边的话。
人是会变的。
再刚直正义的人,在形势逼迫下,也不得不做出改变,而这一变,可能就是面目全非,变得不择手段。
对于常坤身上的变化,我没什么好评判,有时候我们真的不得不这样,面对残酷的世界必须得有颗残酷的心。
所以最终我只是笑了笑,祝贺他归位,然后让他查石岩的背景和根基,任何细枝末结的线索都要注意,而且要隐蔽,绝对不能让石岩夫妇发现,也不能让可疑的旁人发现,所以基本上只能由他亲力亲为。
常坤说已经在查了,是交给别人查的,就眼下的情况,他亲力亲为去查反而容易暴露。
我心里疑惑,问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冷冰冰回答说“上面”担心他的病没有彻底治愈,怕他脾气上来还会伤人,所以派了人随时随地跟着他。
他说着话往后面指了指,我扭头去看,看见一辆黑色路虎,车牌号就是上次在公安局门口指挥抓代芙蓉那辆,但是看不清楚车里的人,估计就是那个烂番薯脸丑男,阴魂不散的。
既然又让我看见这辆车了,就干脆再好好聊聊之前那件事。我问常坤今年二月份抓捕代芙蓉的行动他究竟知不知情。他先有点懵,不知道我问的是哪出。我把整个事件讲了一遍,代芙蓉帮我的忙往梁宝市跑了一趟,查到些线索,回来以后去了趟蓝天康复医院,之后他就一直被人跟踪,只好找我帮忙去老化工厂宿舍取东西,结果我差点被人撂在那儿。
还有对面楼里住着的一个正常的女人和一个大概因特殊药物或者实验的关系被异化了的女孩,接着那些人在公安局门口光天化日之下就想抓代芙蓉,被我搅和了。
说完我也往后指了指:“就是那辆车,指挥好几个人抓代芙蓉,我看得清清楚楚,错不了。”
我又说了黄福康的养子苏醒,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子,后来也不见了,我怀疑是被他们弄走的。
这些我之前简单跟他打听过,他说不知道,我也就没再问。今天我非要往深里问问不可,关于研究中心第二个入口的存在,你到底知不知情。
这个,他是知道的。
常坤说黎绪有跟他分析过傅城下落不明前和她见面时说的话,以及后来小赵的录音都证明这一点,所以,他知道研究中心有第二个出入口的事。
问题是进入研究中心的程序很严格,每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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