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城,小海的手机响,她接起来,嗯、嗯、嗯地应,最后说声知道了,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猜应该是白亚丰。
果然,小海跟我说:“亚丰刚刚听局里几个同事说乾州这桩‘油画案’发生的时候,杨文烁人在杭州,很确定的不在场证明,他说所以要么是抓错人了,要么杨文烁有同伙。”
我心里有点恼白亚丰死脑筋,瞎管闲事,叫小海回去以后想办法阻止他再查这条线。
这时默默不作声的丁平也插了一句嘴:“别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我叫他放心,我会有数。
丁平对我的胸有成竹很是不屑,冷冰冰地说:“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到时候自己死就算了,拖累别人死,你几辈子都偿还不上的。”
我被丁平噎得说不出话来,仔细想想他确实没错。当然,我不觉得我能把白亚丰连累死,他脑子笨,掺和的内容也不多,而且我和小海说好了,慢慢的要想法子让他彻底抽身出来。
我真正担心的是小海,她这种心思极重不声不响性格的人最容易出爆炸性^事故。
想到这里不由扭脸看她一眼,她在后座垂着眼睛凝神,不知道脑袋里正想些什么。我伸手碰碰她,她抬起头,却没看我,而是朝向丁平,问他:“你能不能帮我查个地址。”
丁平点头,拿起自己的手机划拉两下,递到后面给小海,说:“你把要查的地址输进对话框,按发送,接收的人就会帮你查。”
小海让我帮她把输入法调整到手写状态,然后在屏幕上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下六个字:乾州市北排沟。
写完,仔细看了两遍,确认没错,按下发送键,也没把手机还给丁平,而是捏在手里定定地等结果。她的脸在手机屏幕的微光里像个孩子般沉静,有深不见底的决心。
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利落,她懂得抓住一切可抓的机会,先是想法子跟到镇上办案的刑警套近乎,想借此调查她那失踪十多年的父亲,并顺利抓住付宇新这根藤进了城,而后又抓住我给她的机会,一头扎进深坑里,然后越来越执着越来越大胆越来越不可收拾,现在又想起借用研究中心的力量。
我真应该从现在就开始担心她将来哪天会不会把天捅破一个窟窿。
很快,手机屏幕的光灭了,一切隐入黑暗。
十几分钟后,手机有消息进来,丁平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接过手机用指纹解锁屏幕调出对话接收窗口又递给小海,我注意到他用的这个app很陌生,应该是研究中心内部专用的。
可惜结果很令人失望。
查无此地。
我把手机拿过来,打字和对方沟通,让他不要受时间限制,可以往城市扩建和规划以前的地名里查找,甚至可以再往前查,追溯到建国前、抗日战争前或者更早,民国,甚至清朝。
对方回过来一句:你不是丁平。
紧接着,车里响起一个陌生的手机铃声,是从丁平身上发出来的,原来他也有另外一个手机。想必是这个跟我聊着天的人从语气和用词发现不对,以为丁平出事了,打个电话过来问问。
真够谨慎和敏感的。
丁平接起电话,告诉对方说他没事,因为在开车,所以让旁边的人操作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叫他按我的要求查。对方应下,挂断电话。丁平却笑笑,叫我把手机还给他,说:“短时间内不会有回复了。他们现在正怀疑我刚才是不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说的那些话,答应是缓兵之计,在弄明白状况之前他们是不会给你有用信息的。”
我笑笑,没说话,心里却在骂这日子怎么过得跟谍战剧似的,都快要闹不清楚真假了。
把手机还给他时,看见屏幕背景照片是个咧嘴笑着的小女孩,便聊家常样问是不是他女儿。
他没回答。
又开了十几分钟,到地方了。
常坤在老干部疗养院里面一幢灯火通明的大楼二楼一间装修得很居家的会客室里等我们,真就只他一个人,没别的谁。虽然丁平已经说明这个情况,但一路上我还是期望能见到某个“上面”的人,所以走进去看见只常坤一人,心里难免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没表露出来。
我玩笑着问常坤到底什么情况,就平常见个面,怎么非得弄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他没有笑,很平静地回答说他一个朋友的母亲最近在这里短住,今天到乾州办事,就顺道来看看。
我还是一副开玩笑的腔调,说:“你就是拿这个当借口避开何志秦跟我单独见面吧?”
他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平静如故,说:“我怎么做怎么想怎么安排是我的事,你不要受我的影响。”
我仍是笑着,歪着脸说:“我现在这么相信并且放心丁平,某种程度上是被你影响的,现在你又叫我不受你的影响?”
他灼灼地盯我两眼,没再说话。
这时有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进来,应该就是常坤那个在这里住院的朋友的母亲的主治医生,他没介意房间里突然多出几个人,径直走到常坤旁边跟他说起那个病人的病情来。有些专业名词和术语我没听懂,但他想表达的意思我却是听得再清楚不过。他告诉常坤,除了血压时不时会增高、还有点脂肪肝以外,病人别的身体指标真的都没有问题,建议要么到上海或者北京的专科医院看看,要么找个心理医生看看。他说有些身体上的疾病其实是心理疾病的投射,介于病人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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