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芙蓉沉默着喝了几口水才继续跟我说:“去过蓝天康复医院以后,我想到会不会存在‘例外’情况,所以特地到网吧上网搜索了一下相关的信息,查到各种说法和解释,很杂乱,也说不准哪些可信哪些不可信。终归是没有找到真实存在的同卵异性双胞胎,更别说三胞胎了。”
是啊,这样奇迹的双胞胎都没有,哪来三胞胎。
他说:“好几篇论文都提到,从理论上讲,同卵异性多胞胎的情况是可能存在的,但婴孩得特纳氏综合症的概率非常大,症状包括身材矮小、手脚淋巴水肿、宽胸阔乳、低发际、颈蹼。患病的女孩会出现性腺功能不全,也就是卵巢无功能,从而导致没有月经和不育。从根本上说,异性同卵双胞胎其实是基因突变造成的。”
“基因突变”四个字狠狠弹了一下我的脑神经,刹那间头疼得要命。
代芙蓉还在继续:“很明显,你跟康复医院里那个男孩,还有我在青岛火车站见到过的那个女人,都没有特纳氏综合症的情况。所以我就顺带着查了查另外一种可能性,有点异想天开但……”
话到这里突然顿住,像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才好。
我认真地看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又犹豫了一会,才咽下口唾沫继续:“我想你应该知道,克隆技术已经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各个领域都希望能用这个技术做造福人类的事情,比如器官移植和特殊疾病的治疗方面,但不论是国际还是国内,对这项技术的限制都很大,克隆人是绝对不允许的,不过即使这样,也有些人在暗中搞研究,不管哪个时代总是有那么些科学狂人的。所以我就在想,你们三个人的情况,会不会跟克隆有关系,那天顺带着查了一下,根本不对,这项技术应该还没有发展到可以随意控制性别的高度。就是说,拿你的细胞克隆出来的,只可能是另外一个你,性别也好样貌也好,都是你,而不可能克隆出一个跟你长得很像却没有智力的男性。所以我彻底糊涂了。”
我也糊涂,而且还受到了惊吓,整个人像只冻傻了的鸟,呆头呆脑,有那么半分一分钟里,眼珠子都不会转。
我心里有了个比克隆更疯狂的猜想:苏墨森他们那帮人手里,除了掌握着神奇药草、长生不死甚至灵魂转移等生物科技以外,一定还有别的科技,例如人类的特殊繁衍。
而我和青岛的那个女人,还有黄福康的养子苏醒,都是这一骇人听闻匪夷所思的生物科技的产物。
从这点再反回来推导“上帝之手”连环案,有几处不太清晰的地方,渐渐就有点清晰起来了。
想着想着,更呆了,都忘了掩饰表情,有点瞠目结舌的样子。
代芙蓉见我发愣,相信我对自己的家庭成员和身世状况真的一无所知,便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转换了话题,拿起昨天晚上我冒险替他取回来的笔记本问:“你看过这本子里面记的内容,有什么发现吗?”
我慢慢缓过劲来,喝口水,摇摇头说:“基本都没有看懂,上网搜索本子里记录的那些人名地名也没有多大的收获。”
他哦了一声,看得出很失望,但马上又把这情绪掩盖过去,疲惫地笑笑,没再说话。
但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比如望远镜里窥探的那个女人和那只怪物到底是什么情况。
正要开口,外面突然一阵纷踏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闹轰轰的说话声和叫骂声,白亚丰最经典的那句“唉哟我去”也混在里面,嘶哑尖利,有点疯,像受伤的雌鸟。
接着是老懒的声音,低沉有力,他叫白亚丰赶紧给我打电话。
然后,守在接待室门外的小海大咳一声,提醒我们注意有人过来了。
我看代芙蓉一眼,他已经做好全部的心理准备,收起所有情绪化的姿态和表情,变回从前那个冷静的、甚至可以说是接近冷漠的厉害记者,只是比从前邋遢了许多。
外面的脚步声分成两拨,一拨下楼,另一小拨径直往这边走来,应该是有谁跟告诉他们我在接待室了。
门被推开,老懒倾进半个身子,看定我,也不说话,脸上的意思很明白,要我立刻马上一秒钟都不耽误地跟他走。
我从这混乱的阵仗和他脸上的表情就猜到大概知道出了什么情况。
又有命案发生了。
梁宝市那边的连环案是九桩,乾州市到昨天为止只发生了相应的七桩,还有两桩未发生的就像两颗地雷,随时引爆,千防万防慌天慌地的,到底还是没能阻止住,其中一颗雷今天爆了。
我一直都相信,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
谁也阻挡不了“上帝之手”的脚步。
我叫老懒先走,我再说两句话马上到门口跟他汇合。他死鱼样的眼睛不痛不痒刮代芙蓉一眼,领着身后的人走了。
我关上门,走回到代芙蓉面前,用力按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嘱咐:“就在这里等我,就在这层楼里!除此以外哪都不能去,绝对不能走到外面去。不管谁以什么样的理由喊你出去,都不能走。如果事态实在逼得太紧你就给我打电话或者叫别人给我打电话,反正不管怎么样,除了上厕所,不要挪出这间屋子!”
他点头,而且很明显听懂了我的意思:警察里面也有不能信任的人,可惜我也不知道究竟谁能完全信任谁不能信任,所以只能靠他自己有定力并且多长个心眼。
临走我把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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