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付宇新的目光去看老懒,他闭着眼睛,姿态相当放松,看上去像睡着了。但我相信我和付宇新这场对话里的字他一个都没漏过,听得十分认真,恐怕心里还有些得意。
他从一开始就对我和付宇新都抱有不明原因的怀疑,现在我们鹬蚌相争彼此试探,他正好坐旁边得利,估计正乐不可支。
付宇新又点上根烟,低下头沉沉吸了两口才回答我说:“四年前,江城下面一个叫陈家坞的村子里发生连环命案,尸体解剖检查不出死因,怀疑是某种罕见的生物毒素引起的,所以向生物研究所调请专家援助,就是楼明江,他帮了很大的忙。”
我问他能不能给我讲讲陈家坞连环案件的始末和细节。
他干脆利落地摇头:“不能。”
很干脆地拒绝以后,付宇新立刻调转枪头问我:“你怎么会知道楼明江这个人?”
我极淡然地把那天在咖啡厅里碰到刘云歌并通过她认识楼明江的情况告诉给他听。
当然,我忽略掉了别的所有情节,包括我曾赶到江城跟他会过一面的事,包括我今天离开这里可能马上就要再跟他联系的念头。
我回答完以后他没接着再问,场面突然有点寂静,我看见老懒睁开眼睛扫了我一眼又扫了付宇新一眼。
我想问付宇新为什么不能细说陈家坞的命案,那起连环凶杀案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人皮x案”,或者还是说跟“人皮x案”有很深的关系。
可惜没来得及问出口,外面有人大声喊着找付大队长,他立刻掐灭香烟起身出去了,看他背影感觉他很是松了口气,好像招架我的提问非常艰难似的。
我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家了,便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看一眼沙发里的老懒,正好撞上他的目光。那目光还是死人样定漾漾的,神情却古怪,泛着丝笑意,透出狡黠劲。我想,肯定刚才我试探付宇新的那些问题让他觉得有意思,才会这副嘴脸。
小海还是去白亚丰家过夜,我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家,觉得有点孤单,把音乐开得很大声,是许巍的歌。想起老懒好像也喜欢许巍,手机铃声设的是他那首《完美生活》,不由笑了。
回家以后随便弄了点什么填饱肚子,然后坐进沙发里开始打电话,第一通打给代芙蓉,他没接,发了条短信给我说忙完给我回过来。然后我打楼明江的,他好像挺闲,响了两声就接起来了。跟他寒暄几句才切入正题,说遇到个很诡异的情况,想向他请教。
然后我把“桥桩案”死者老张头突然发疯声称自己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谁,姓名和住址什么的都能说得清清楚楚,连口音和细节方面的动作都变了,好像真的是另外那个人似的整个情况讲给楼明江听。
当然,我没有说这个情况发生在一起连环凶杀案里。
我问楼明江我刚才描述的这种变化到底属于心理学还是病理学,是症候还是人为干预。
我话没讲完,电话那端突然砰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砸出一片纷乱的碎片。
楼明江急急地跟我道歉,说:“茶杯太烫手,没拿稳,掉地上了。”
掩饰过慌乱以后,他开始追问我详细的情形,譬如那个有这些疯症的人声称自己是另外一个人,那“另外一个人”是真实存在的,还只是他幻想出来的;又譬如这个人发疯症的时候,是白天还是晚上,或者白天晚上都这样;又譬如这个人现在在哪里,除了认为自己不是自己以外,还有没有别的情况,比如暴力倾向之类的。
最后他问我是不是亲眼见过那个发疯症的人,是不是在他身上闻见了银贝梗的味道。
除了最后一个问题以外,其它那些我都没办法回答,有的是确实不知道,有的是怕泄露案情不能说。
但我很肯定地告诉他千真万确在那个发疯症的人身上闻见银贝梗的味道,确切地说,味道是从鼻腔里出来的。
电话那端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很用力地说:“苏妮,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必须把全部详情都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可我真的无可奉告。
我说:“楼教授,我是来请教你的,反倒被你盘问一圈。”
他很急地想解释什么,被我打断,我说:“楼教授,你不用隐瞒,从你的反应我就明白你肯定知道刚才那种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情,或者你接触过、亲眼目睹过类似的情况对不对?我听说四年前陈家坞的案件里,就有一个叫石玲的女警有差不多的遭遇。”
楼明江把声音抬高了八度:“你从哪里听说来石玲的遭遇?!”
我说:“嗨,嗨,你不要这么慌张行不行?我也不是蠢货,你这里问不到的事情,当然会想办法从别人那里去打听。我要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哪还敢跟你们打交道啊。”
他被我说得噎了一下。
我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又问他刚才我说的那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沉默几秒钟以后说:“我没权力跟你透露。”
我说:“行,你不回答可以,只要你听我说就行。”
他沉默。
我很直接地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进行一项跟人类灵魂有关的实验,并且取得了惊世骇俗的成果,达到了能够将人的灵魂从身体里面取出,置入到另外一具完全不相干的身体中去的地步?”
电话那端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和艰难吞咽口水的声音。
我语气里透出了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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