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说完,顿了顿:“大人这般看着我做甚?”
沈寒溪淡淡地看着她:“我在想,少微若是男儿身,不来廷卫司做官,可惜了。”
她微怔,道:“大人还是像以前那样唤我吧。”见他眯起眼睛,略有些不自在地辩解,“并不是不喜欢大人叫我少微,只是……”避开他的目光,苦笑道,“太令人分心了。”
那毕竟是她的闺名,每次听他唤这个名字,她都要脸红一下。她还是更习惯听他唤自己宋姑娘,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不至于影响她思考。
沈寒溪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行,依你。”
见他这般好说话,她有些不习惯,咳了一声,道:“我适才说的那些,大人是怎么想的?”
“小秋打小跟着我,不会是那个内贼。”他只撂下这句话,便不再继续说下去,神色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宋然迟疑着问他:“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的手撑在额角,道:“本官今日,遇到了一个比宋姑娘还要大的麻烦。”
她忽略他的前半句,小心翼翼地猜测:“是……贵妃娘娘的麻烦?”关于苏珑,她有一肚子话想问,但又不知是否应该在这个时候提,正在纠结,便听他道:“你是不是想问,苏珑与我是何关系?”
被他猜透了心思,她点了下头:“大人当时要杀哑巴灭口,是因为他闯入内宫,撞见了您与贵妃娘娘私会。去浙江之前,我随夏大人来看您那日,娘娘也扮成宫女私自出宫来见您。夏大人也说过,您与贵妃娘娘关系不浅,还……”
沈寒溪主动将她的话补充完整:“还上过她的绣床?”
宋然敛眉,轻微地点了下头。
他好整以暇,道:“所以,看到扳指上刻有‘苏’字,你便以为那是苏珑的名字?”
她又默默地点了下头。
他挑眉看着她:“贺兰珏随口糊弄夏小秋,耍着他玩儿,他心思单纯,信便信了,宋姑娘难道也觉得,本官会干出私通后妃这样的蠢事?”
“可大人为何对贵妃娘娘的事那般上心?”
“本官若说,是报恩,宋姑娘信吗?”
他平日里最讨厌别人打破沙锅问到底,今日换成她,他反而希望她能多问一些。
“报恩?”
“本官与苏珑同在顾府长大,若说有多大的交情,其实也没到那个份上。只是,她是顾府中,唯一一个在本官受人欺凌时,伸出援手的人。当然……”他添道,“并没有什么用。”
他将那些在顾府的岁月轻描淡写地带过,道:“若非她在谋逆案爆发前,便被顾蔺生送到了宫里,否则,她也将是命丧本官之手的顾府冤魂中的一个。”
宋然没料到,苏珑竟也是顾府出身,不禁满脸惊诧。
她将这件事消化完,恍然道:“难怪大人当初拼了命地追杀哑巴,他那日并不是撞见您与贵妃娘娘私会,而是听到了这个秘密……”
沈寒溪凉凉道:“苏珑的出身一旦败露,本官也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如今看来,此事也不过是早晚罢了。”
宋然的眼皮一跳:“娘娘的出身暴露了?”
沈寒溪为自己倒了杯茶,把宫里的事说了,道:“已经发给刑部审了。”冷笑道,“知道萧砚与本官不对付,还特意将苏珑发给刑部审,本官便是想在里面做手脚,也没有施展的余地。说不定,还要因此案惹来一身腥。”
宋然想到苏珑与哑巴的关系,手指渐渐收紧:“那娘娘岂不是要有杀身之祸?”
哑巴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妹妹,他岂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神色越发苍白,便见他起身,道:“本官今日倦了,暂时不想再提这些烦心事。”
宋然见外面日色迟迟,有倦鸟还巢,想到他这二日也一直在各种奔波,便道:“贵妃娘娘的案子,既牵连到了顾蔺生,只怕不会那么快有结果,大人也不必过于忧心,今日早些休息为是。”
她虽这么安慰,心里却没个底。
有只手落到她满是忧色的眉心,只听他懒懒道:“宋姑娘才是,不要忧思太重。天塌下来了有本官顶着,哪需你操心。”说着,握住她的手腕,“陪本官去里面躺会儿,明日,还有事需要你做。”
宋然怔了怔:“什么事?”
身子却突然一轻,被他打横抱在了怀中。
他抱着她,行入了内室,玉帐自银钩上落下,仿佛将那些世俗的烦恼也隔绝在外。
“煞风景的事,不提也罢。”
宋然还未回神,人已经落入铺在黄花梨大床的丝衾中。
她在床上坐起身子,在沈寒溪俯身脱她的鞋子时,缓回神来,颤声道:“大人,你这是……做甚?”
他慢条斯理地为她脱了鞋,便要来解她身上的衣带。她往后躲去,却被他捞回,听他在自己耳边低声道:“不要动,本官不碰你。”
她乖乖僵住不动了,任他为自己褪去外袍,只剩下雪色的单衣,薄薄一层白绢,藏不住胸口的起伏。
他抬手将她头上挽发的钗子抽出,替她理了理落下来的长发,口吻清淡:“本官今日累了,没有那个心思。”说罢,将自己的外袍也褪下去,揽着她的肩头躺入了被窝里,道,“睡吧。”
宋然望着闭上眼睛的他,心口狂跳不止。过了会儿,唇角不禁露出无奈的笑来,他这是让她怎么睡?
后半夜,沈寒溪睁开眼睛,望着身畔的姑娘。
她虽已睡着,却翻来覆去的,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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