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身子又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她原本还想,自己同他在一起并不久,对他的感情能有多深刻呢?可是今日望着那熊熊燃烧的楼船,她才惊觉他对自己有多重要。
她以前像守财奴一般守着自己的感情,谨小慎微地算计着,什么时候要给得多一些,什么时候要给得少一些。可是到了生死关头,她才蓦然醒悟,感情不是赏赐和馈赠,即使给出去了,也不会减损一分。她的身上,也不会因为爱他就少一块肉。
若他今日回不来,她又将独活在这世上,只要一想到今后漫长的岁月中,她的生命中再也没有他这样一个人,她的心里就只剩下难过和空虚。
她的难过和空虚,只有他能填补,其他人都不行,其他人,她也都不要。
沈寒溪望着她,眸色忽而加深,他伸出手,一把将她纳入怀中。她顿了片刻,也抬手环住了他的腰,紧紧地抱住他。
有个廷卫司的影卫悄无声息地落至院中,在沈寒溪的眼神制止下,又识趣地退至黑暗里。
宋然对他们的眼神交流浑然不觉。他的心跳沉稳地响在耳畔,气息霸道地环绕在她周边,有力的臂膀紧紧拥着她,不给她留任何缝隙。
他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同寻常的灼热:“少微。”附至她耳畔,“本官想吻你。”
温热的气息擦过她的脖颈,那里的皮肤上立刻泛起一层酥麻的涟漪。为他的这句话,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不等她回应,他便拦腰将她抱起,大步迈入最近的房间。
她的双脚刚刚落地,男子灼热的气息便压了下来,如同刚刚捕获猎物的猛兽,带着几分迫不及待。他扶着她的肩膀,让她与自己换一个位置,手也没有闲着,摸索着找到门闩,将房门给锁紧了。
女子的唇温软如同娇柔的花,呼吸间有甜腻而芬芳的味道,他用力地深吻,像是一个贪婪的采蜜人,不愿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的动作中没有任何试探,唯有霸道和专注的索取。她不太能够适应,渐渐喘息起来。他愈发意乱情迷,手摸到她戴着的纱帽,一把取下。浓密乌黑的发当即如流泉般倾下,衬着细腻如瓷的肌肤和清致干净的眉眼,不动声色,却动人心魄。
他将手插入她的发间,继续加深这个吻。
他在身高上占尽了优势,宋然一直仰着脖子,只觉得后颈酸痛难忍,稍一有了退意,便被他重新捞回。
她忍不住抬手撑在他胸前,声音里夹着喘息:“大人,我脖子疼。”
他长眸一眯,在她短促的惊呼中,一把将她抱起,放至身后的桌子上。此时的他长身而立,视线与坐着的她持平。修长的五指找到放在桌上的火折子,点起了一盏银台。
灯火亮起来了,她的面庞便看得更加分明。一身近侍的打扮,似一个清秀羸弱的少年郎。今日一过,只怕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沈寒溪有一个男宠,不过也好,省得日后再有人往他身边塞女人。
他伸手碰了碰她额角处的那片血渍,她立刻疼得蹙了眉,脸也不自觉地往旁边躲了躲。
他不问她这伤如何来的,捞起她的双手让她环住自己,便又凑了过去,她额角跳了跳:“还要吗?”
她觉得,今日的他与从前不一样。从前他吻自己,她能感受到明显的克制,今日却突然变了一个人,如狂风暴雨般,试图将她劫掠一空,让她有些吃不消。她原本就没经过男女情事,哪里受得了他这般认真的撩拨,趁着现在尚且清醒,还是及时止住,不然,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妥的事。
他的唇停在她唇边,鼻尖相触,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摇曳的灯火中,有一片旖旎的情愫缓缓流淌在二人之间。
他低声问她:“不想要了?”说着,却又在她唇上吻下去,这一吻有些敷衍,全是取笑的意思,“口上说不要,但分明很喜欢。”
被他戏弄,她不禁瞪他:“大人惯会作弄人的。”眼前的人,不似从前那副衣冠整齐、生人勿近的样子,此时的他披头散发,衣上还有一些泥点子,已经全然看不出上面的锦绣纹样。想起他平日里那般爱干净,在外面吃饭,一双筷子能擦上七八遍,她不禁笑了起来。
沈寒溪看着她:“笑什么?”
她止住笑,道:“真想找块镜子,给大人看一看自己此时的样子。”
他佯怒道:“你当自己此时很好看吗?”
语气虽然不悦,但见她紧绷的神色终于在这一笑中放松下来,心里比什么都舒坦。他能从楼船的爆炸中脱身,自是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不过既然他平安脱困,便没必要再同她细谈。有一个人为他担惊受怕,让他心里很是受用,但是也不可避免地多了一份负担。只是,这样的负担,他甘之如饴。
她敛了笑意,道:“我去找两件干净衣裳,再让人给大人烧一桶热水。”
结果脚还没落地,就又落入他怀中。他今日好像抱上瘾了,打从进了客栈,就基本上没让她的脚落过地。
他抱着她走到内室,将她放到床上,道:“乖乖歇着吧,本官不需要你伺候。本是带你看戏,哪知会发生这般扫兴的事。”他轻描淡写地抱怨了一番,推门出去,让人拿一件干净衣裳给她,自己去沐浴更衣。
等他回到房中,她已经侧躺在床上睡着了。两条腿还悬在床边,显然是在等他。他俯下身,帮她把脚上的鞋履脱下,又顺手扯下了白色的罗袜,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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