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早已有下人备好浴桶和干净的衣衫,沈寒溪握住宋然的手不放,径自行至屏风前。宋然的身子有些不听使唤,她的定力仿佛在饮下那杯酒之后,便被磨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只能任由他拉着。
她借着最后的清明,道:“大人早些休息吧,我先告退了。”
他撒开她的手,转到屏风后面,一副随她便的样子:“告退?退到哪里去?”杨成万默认她是伺候的丫鬟,压根儿没为她预备房间,“本官好容易将一个茶茶挡在门外,你今日一走,指不定他明日又送其他的莺莺燕燕来烦本官。”
他说着,便旁若无人地脱起了衣服。那是一座松木为框的素罗屏风,并不能全然遮挡。宋然望着他解开腰间的玉带,将外袍搭在屏风上,微微红了脸,同他商量:“那我偷偷出去,随意找个地方将就一宿,明日一早再偷偷回来?”
沈寒溪衣服脱了一半,闻言自屏风后走出来,抱起手臂玩味地看着她,仿佛是想知道她还能说出什么傻话来。
“沈大人……”她努力不去看他,“我、我还是……”不知为何,话也有些说不利索。
他突然眯了眯眼睛,走到她跟前,俯下头去问她:“宋姑娘,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难道当真不知本官今日让你留下是何意吗?”
她的睫毛轻轻一颤。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脑中不由得轰然一声响,那声响过后,便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空,一片无。此时他离得近,终于不再是那高居云端的样子,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与自己的气息纠缠在一处,难分彼此。
她整个人都木了,仿佛丢了魂一样。
他为她的反应微微不悦,不等再说什么,她的身子忽而晃了晃。他见状拉住她的手臂,让她倒在自己的胸前。
他身上脱得只剩一层白绡单衣,自衣下传来炽热的温度,宋然靠在他胸前,呼吸急促,声音里也失了沉稳:“大人……我头晕,难受。”
她身子滚烫,只怕是酒力发作了。他终于有一丝不忍,打横将她抱起,绕过屏风,大步走向那轻纱软帐。
在他将自己在床上放下时,她突然握住他的手臂,道:“大人适才的意思,民女明白。”她煞白着一张脸望向他,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晰,“大人若只求一时的欢愉,自是可以为所欲为,民女绝不反抗。可是民女……民女心里不愿。”
她这番话十分大胆,十分不识时务。他听后声色凉凉:“不愿意就不愿意,本官难道还会趁你之危吗?”说着便在她身上点了两个穴道,在她的愣怔下捞起被子,压在她身上,“本官是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就范了,还是绑了你一家老小威胁你了,有你这般膈应人的吗?”
她喝了那杯本该他喝下的酒,他自是不能就这么放她回去,在他这里还能保证她不会出什么事,放她走了,事情就由不得她了。
若说他今夜对她有没有一丝觊觎,自是有的,可他也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对她做什么。适才的那句话,最多也就是试探的意味,只是没想到会试探出这样一个反应。
他自床畔退开一步,微微侧过头,不见适才轻佻随便的模样,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清冷仪态:“宋姑娘,你与本官打的交道也不少了吧,本官仍旧那般让你害怕、令你忌惮吗?”
适才稍有些温度的眼中,此刻已经一丝暖意也不剩,只有嘲讽与凉薄:“在本官面前,你恨不得将所有的锋芒都藏起来,既如此,那便藏得好一些。本官如何不能让你安分守己地做个平民百姓?但也需要你老老实实的。私藏廷卫司逃犯,结交承武王,密会浙江按察使。你说说,哪一件事是普通百姓会做的?”
他说罢,随手一扯,将床帐子给扯了下来。
他的力气极大,几乎将那银钩子都给扯掉,似是被她气得不轻。
他走后,她心里的那根弦虽然松了,却无一毫轻松的感觉。
他适才封了她的穴道,不让那酒力再往上走,她只觉得热力自身上褪去,情绪也平复下来,可是想起他适才离去的背影,又觉得有一些莫名的烧心……
沈寒溪行到桌畔,连喝了两杯凉茶,才将适才的情绪压下去。
夜深人静,他突然开口:“来人。”
有风从窗子吹进来,他偏过头,看见一名锦衣男子落至房中,半跪在他面前。
锦衣之上,绣有麒麟,腰间的弯刀上有暗金色的龙纹。
一到杭州府,便有影卫追上了他,直属于他的廷卫司暗哨,尚且还有点用,不似包括临清府在内的那些缉事衙门,一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便忘了他这个总指挥使,胡作非为,鱼肉相邻,该泼在他们身上脏水,最终都泼到了他这个上司的身上。
“杭州府灭门一案,是谁查的案子,将案卷调出来,与此案有关的紧要人员,都调到廷卫司衙门,明日之前,把事情办妥。”
对方抬眸,目光锐利:“是!”
夜半,李府。此处住的是一个名唤李汨的人,乃杭州府衙的一名职事官,掌管府衙的文书和案卷。正在睡梦中的他,突然被敲门声惊醒。他揉着惺忪睡眼,掀了被子起床,只见外面火光点点,气氛不同寻常。他直觉是出了什么事,忙披衣推门,带几名仆人来到庭院中。
只见那里立了三个人,他挑着灯走近,冷声道:“此处是朝廷命官的宅邸,是何人深夜闯入!”
“李大人,上头需要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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