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觉得比划的不够清楚,她又描述了一遍。
晏洹仔细瞧了瞧,又招了刘文科过来:“刘大人。”
刘文科就在旁边,两人的对话,全听了进去。
此时听到晏洹唤他,忙凑了过去瞧:“的确是针眼。”
末了又朝着旁边的庄夫人问道:“庄先生这几日可有生病?”
庄夫人摇头:“并没有。”
“没有扎过针?”
庄夫人还是摇头。
闻言,几人对视一眼,姜婉玉沉默一瞬道:“一般来讲,针灸的针眼是扎到穴位上,虽会留下针眼,但并不会出血,而这里的这个针眼,表面有明显的出血情况,显然,扎的位置并不是穴位。”
姜婉玉说完,又伸出手在庄清的手腕处摸了摸,随后摇头:“里面并没有摸到硬物,看来是被人拔走了。”
“刘大人,你不惹再去书房看看,说不定还会有收获。”
刘文科闻言,忙朝着姜婉玉拱手:“下官这就去。”
待他走了一段后才发现,他刚才竟然对着一个少女行下官礼。
但行都行过了,后知后觉也没啥用。
刘文科摇了摇头,加快了步子。
他一走,姜婉玉便揭开了庄清身上盖着的白布。
旁边的仵作想拦,刚触及到晏洹的目光,便又咽了回去。
姜婉玉揭开白布仔细看了看,随后又拿起一旁仵作验尸的笔记看了看:“你确定他真的是砒霜中毒吗?”
验尸的仵作是上了年纪的老仵作,听到她的话,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姑娘若是不信,大可自己来验上一回。”
姜婉玉挑眉,随后道:“验倒是不必验了,但他绝不是砒霜中毒而亡。”
老仵作闻言,脸色马上就黑了:“哪来的黄毛丫头,不懂装懂,他不是砒霜中毒,那你跟我说说是什么?”
姜婉玉见他这副态度,也不恼,指着那桌上放着的茶杯道:“先前你们说他是喝了这掺了砒霜的茶水身亡的,砒霜致死是与其吃的多少有关,简单点就是说,吃的多死的快,吃的少死的慢。”
“你再瞧瞧这茶杯,这么小的一点,能放多少砒霜?”
“先前刘大人曾问过庄夫人,庄先生是何时去的书房,庄夫人当时说是寅时一刻,而你们推断的死亡时间是寅时中至寅时末,也就是说,从中毒到死亡的时间大概只有半个时辰。”
“砒霜致死量最少为二钱,但二钱的砒霜发作时间到死起码两个时辰,所以,庄先生若是要在半个时辰里毒死自己,那砒霜的量起码都得一两以上,你若不在这茶杯里放上一两的砒霜试试,看这茶水还是不是原来的茶水样。”
“这……”
那老仵作仗着多年的经验,想与姜婉玉唱个对台。
却不料她说的头头是道,一下子将他怼的说不出话来。
“那你倒是说说,他不是中毒,那是怎么死的?”
姜婉玉笑了笑道:“我可没说他不是中毒,我只是说他不是砒霜中毒。”
老仵作哼了一声:“花里胡哨。”
“他是被人用涂了毒的银针毒死的。”晏洹适时的补上,刚才姜婉玉让他看针眼的时候,她便猜到了。
姜婉玉笑了笑,道:“哎呀,我都还没说,你怎么就说出来了。”
她嘟着嘴,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河豚,让人忍不住想去戳一下。
然而,这个想法还没有付诸于行动,晏洹便觉得手背上一疼。
再回神,便见姜婉玉目光凶狠的瞪着他,大有他再敢伸手,她便剁了他的手去的样子。
晏洹失笑,轻咳两声,道:“刘大人那边应该就快有结果了。”
姜婉玉闻言,这才又道:“的确。”
话落,刘文科便连走带跑的来了:“摄政王,您瞧。”
他展开一张白帕子,里面躺着一根有些发黑的银针。
显然,这根针就是毒死庄清的那一根。
凶器找到了,余下的便就是找凶手了。
想到这里,刘文科把目光又投到了姜婉玉身上:“顾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婉玉其实想说,这种杀人手法,她用过。
但那个她己经死了。
而且,让他去找银针,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给他找着了。
她朝着刘文科笑了笑道:“没回京都之前,看过别人这样查案子。”
看过便学会了。
当真是个能人。
但刘文科亦是人精,知晓她不想说,附和道:“难怪了。”
一旁的庄夫人听到这里,也知晓庄清是被人暗杀的,’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刘大人,你可一定要替我家夫君作主啊。”
刘文科本还想同姜婉玉说几句,可庄夫人这么一跪,她赶紧腾出手去将她扶了起来:“庄夫人放心,下官既然接了这案子,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庄夫人闻言,顺着刘文科的力道站起身来,抽泣道:“那便有劳刘大人了。”
说完,庄夫人便退了下去。
刚走了没几步,便叫姜婉玉叫住:“庄夫人留步。”
庄夫人回头,便见姜婉玉追了上来,对于这个查出庄清死因的人,庄夫人还是抱了几分好感:“顾小姐有什么事吗?”
姜婉玉回头朝着晏洹这边看了看:“庄夫人方便借两步说话吗?”
庄夫人点头。
两人便朝着旁边一处假山走了过去。
刘文科看着两人越走越远:“这顾小姐与庄夫人是第一次见吧?”怎么就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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