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相如何?”一个低沉慵懒的声音,在白诺的附近响起。
她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看是谁,可是自己的眼皮像是被灌了水泥一般,无比的沉重。
胸口也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让她呼吸的非常困难。
“主君,辅相她有苏醒的迹象,只是......”
白诺附近的声音越来越遥远,她也不知道是为何,她只想尽力去听见那两人的对话,她努力的去听。
忽然,她觉得右手的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她猛的把右手抬起来躲闪开,痛感消失了。
而白诺也睁开了眼睛,她感到身下柔软舒适,她环顾了一下四周。
自己正躺在一张床榻上,眼前皆是黑纱的床帏垂下来。
身上半盖绣着凤纹丝绸面的被子,她慢慢坐起身来,抬手摸了摸床栏心想道:上等黄花木。
一瞬间,白诺有些恍惚,她应该已经死了!
她清楚的记得,就在刚刚她被自己最信赖的战友,开枪打死在了荒山野地。
因为,他出卖了她。
不过,现实却让她来不及多想,只听到那个她方才想要去努力听清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他问道:“白卿家,你醒了?”
白诺心想道:白卿家是谁?这人是否是在对自己说话?
她透过垂下来的黑纱隐隐约约看到了床外那个说话的人,向自己的这边挥了挥手。
接着,白诺面前的黑纱便被两个身穿着像是戏服一般衣裙的女子,轻轻的掀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屋子的人,且不说这些人的穿着格外奇怪。
这整间屋子的装修风格和构造也可以用古香古色来形容。
他们把头低的非常低,白诺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脸是什么样子,只能通过身材和衣着判断他们是男是女。
“辅相大人,万安。”霎时,屋子里的所有人皆是跪了下来,伏地对白诺拜道。
除了那个看起来病恹恹的男人坐在椅子里,歪着头略带笑意的看着白诺。
他生了一副妖冶的模样,一双似是狐狸一般的眼睛,有些青白的嘴唇,白皙的脸上毫无血色。
这男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衫,却未有扎紧束腰,他本就单薄的身影,显得更加瘦弱。
白诺着实是感到惊讶,惊讶现在她所看到的一切,她直起身子刚要说话。
却见那个病恹恹的男人先开口说道:“辅相大病初愈,你们围在这里难免嘈杂。”
“只留下一个女婢服侍,其他人皆退出去。”
说完后,他侧了侧头看向周围,接着继续问道:“医官何在?”
一个穿着官服的老头,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跪在这病恹恹的男人面前应道:“臣,臣在。”
“待辅相梳洗完毕,再探脉一次,若是再有何不妥查不出。”
“你应该知道你的下场会是如何。”病恹恹的男人正眼也不看这医官,冷道。
医官哆哆嗦嗦的叩头说道:“是,是,臣定当查不出辅相中的是何种毒。”
白诺心中一惊,她何时中了毒?她忽然感到胸口一阵阵剧痛传来。
“呃。”白诺咬着嘴唇痛苦的喊了一声。
那病恹恹的男人立刻紧张起来,他走向床边,坐下来扶住白诺的肩膀关切的问道:“辅相,是否有何不适?”
白诺一顿,用力一把将这病恹恹的男人推到了一旁,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屋子里的众人,皆是惊恐的看着这男人,谁也没有想到,辅相会将他推开。
因为,这病恹恹的男人正是当今临赵天子,宋益!
白诺却不管他是何人,若是要对自己做出什么危害,他并不是对手。
“你要干什么!”白诺喝道。
临赵天子宋益一愣,随即继续用那种像是痞子一样笑着说道:“怎的,辅相重伤后竟是不识得本君了?”
白诺没有说话,她此刻的情绪还不能平复下来,因为无论是三日前,还是刚才。
她都不应该好端端的坐在这个温暖舒适的屋子里,还有一群然跪伏在地上拜她!
近元1940年,十月二十一日,暴雨的深夜,唐德路30号。
秋日鲜少有如此之大的暴雨,这座山城被冲刷着,却永远不会被洗净罪恶。
一辆汽车的驶过,那男人站在一家早已暂停营业的咖啡厅门口,差点被溅一身水。
他抬头看向上方的霓虹灯,兴许是风雨的缘故导致电路潮湿。
“滋滋”的电花声,让他有些烦躁,他举起左手手腕的表看了一眼,他在等人。
他穿着一身卡其色的西装,手里拿着一盒宝露香烟,却没有抽。
这男人焦急的等待着,透过细密的雨帘,他看到街对面的小吃摊子开始打烊收拾。
男人又举起左手手腕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是午夜之后,人却还没有来。
他的嘴里碎碎念着什么,这时对面小吃摊子的老板冒着雨跑了过来。
他停了停脚步问道:“先生,先生,您在等人吗?”
那男人低头瞥了一眼这小吃摊子的老板,佝偻着背,脸色蜡黄,满口灰牙,还在笑。
他厌恶的转过身,没有理会小吃摊的老板,向远处望去,因为他讨厌这个人的尖细声音。
“别等了,人不来了。”小吃摊老板抻了抻衣服说道。
男人啐了一口:“有病。”
小吃摊子的老板摇头笑了笑,随即只听一声枪响,伴着震耳欲聋的雷电声。
过后那男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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