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杉离开后,苏敬回身走出了祠堂,他问道:“能带我四处看看吗?”
楚陈昔一顿,随即说道:“好,这边请。”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这座神祠的连廊里,而此时苏竞不知道的是,远在无度岛上的铁狱里,一个死刑犯正准备逃脱。
他的目的就是来找苏竞报仇,当然安排这一切的就是走在他前面的楚陈昔。
灰白的天光透过厚重铁板照进监狱的走廊里,四个穿着黑色警服的狱警围在一个跪在地上的囚犯四周。
魏中兴和其他囚犯被狱警们押着,站在二楼牢房的门口,看着下面天光投射在那跪着的囚犯的背部。
他囚衣早就已经被鞭挞的支零破碎,发污发红的鞭痕或是在被推搡押送中又一次挣开了,有新鲜的血液从结痂中渗出来。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发闷的手枪响声,邢桑看到跪在下面的那个囚犯被站在他身后的狱警,朝着后脑开了一枪。
甚至连血都来不及喷出,那跪着的囚犯就已经趴在了地上,被就地正法。
“这就是,越狱的下场!”开枪的狱警瞪着一双细长的鹰眼抬头看向二楼的囚犯们,他拿着枪一个个指着,好像要把这些人全都一枪射死才算舒坦。
最后,他在魏中兴的位置停了下来不屑的笑了笑,转身就离开了监狱的走廊向外走去。
狱警们连踢带踹的把二楼的囚犯们,重新送回了牢房里,魏中兴被狱警用力的推了一把,却巍然不动,狱警见此毫不犹豫的挥起警棍就要向他的背上打去。
“别找死。”魏中兴自己走进了牢房里,转身把铁牢门关上时,低声说道。
狱警一愣,看向走到床边坐下来的邢桑,他微微低着眉,沉着脸色看着他。
他只觉的这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而他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似是来自地狱一般。
狱警一个激灵,再也不敢多去看魏中兴一眼,他赶紧把粗铁链挂在了铁锁之上。
这是监狱狱长为了防止囚犯做出暴力行为,而特别让铁匠打制的铁链,哗啦一声铁链落地,铁锁紧闭。
这便是孤海之上的铁狱——无度岛,这里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只有重刑囚犯!
“很快会结束!”坐在黑暗中的魏中兴咧着嘴,笑着对自己说道。
外面的暴雨肆虐着,雷声轰隆,闪电劈下来时,瞬间照亮了冷牢上下两层的走廊。
铁牢外的狂风卷起地上的沙石,拍打在监狱的坚固外墙上,像是一定要冲破进去才肯罢休。
就在此刻真的是电光火石的瞬间,一道闪电纠缠着,把铁牢的发电室炸出了一个大洞。
整座铁牢霎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正在喝着酒吹牛的狱警们被吓了一跳。
“快,出去看看怎么回事!”狱长腾的站了起来,朝着众人喝道,几个狱警赶紧纷纷穿上黑色的雨衣,疾奔出去看守室向发电室跑去。
大风掀起了校场上本就断裂的铁网,向这些疾奔的狱警们飞了过去,却是他们还没到地方就被砸伤在了半路,铁牢立刻陷入了一片混乱。
而此刻在停了电的铁狱内,厚铁顶的天花板上挂着电灯,被穿堂风吹的左右摇晃着。
在无度岛的囚犯没有放风,他们整日都在这个四方的牢房里等着,等待着被处决。
一个不停怒骂着的杀人犯用拳头砸着铁牢门,:“来人!老子受够了!死就赶着快死!哼哼唧唧的给谁听!”
其实被关在这里的囚犯身上都背负着数不清的命案,只不过这个人是个十足十的“屠夫”,他杀了自己老婆的全族十五口人。
单单只是因为,他们一起吃饭是,他被族人送过来的热汤烫到了腿。
这看似可笑又可怕的原因,让他彻底暴怒,让他愤而起身摔碎汤碗,用碎片硬生生的割了十五个人的喉。
但是引起这件惨案的因素,却不仅仅只有被热汤烫到了腿。
而是他与老婆的族人,成年累月和越积越多的矛盾,瞬间被这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给放大了数百倍。
此刻,与他紧挨着牢房里,那个病歪歪的囚犯,又开始因为病痛而呻吟着。
所有的囚犯都没有听到,或者根本不在乎,而他不能听到,在他看来这低到只能在很安静的地方才能听到的声音。
却被他自行无限放大着,就像那些矛盾一样,他又开始疯狂着,留下来看守囚犯的狱警,本就不多。
这时,一个狱警终于是忍不住了烦躁,他怒气冲冲的举着警棍疾步走了过来,他用力的挥打在囚犯的手背上和牢房门上。
“神经病!喊什么!”狱警喝道。
囚犯蹲坐在牢房门口,摇着头捂着耳朵吼道:“你听不到吗!太吵了!他太吵了!我受不了!”
狱警凑到厌恶的又挥了几下警棍,全都打在了囚犯遮挡头部的手背上。那本就粗糙的皮肤被抽打的血痕累累,囚犯放下手来,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
囚犯猛地起身,一把勾住狱警的脖子,将他摁在铁牢门上,毫不犹豫的扭断了他脖子:“太吵了,闭嘴!对让他闭嘴!”
狱警的身子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慢慢瘫软滑落在了牢房门口的地上。
魏中兴站在自己的牢房门口说道:“第一个。”
那“屠夫”囚犯,坐回了自己的床边,呆滞的看着地上,呢喃着:“安静了,好安静,安静了。”
魏中兴继续看着天花板上越来越剧烈摇晃的电灯,那卡扣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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