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政没有待嫁给周聪的女儿,所以他十分担心后面抄家会抄到自己家里。所以看到这些差役把那些商贾家里的值钱又拿不走的物件一件一件贴封条,把铜钱和金银首饰装箱子抬走,就仿佛是看到自己家被人抬东西一样。可司马信和英晃两尊大神到哪里都跟着自己,明显是监督自己全程看着那些商贾人家的可怜相。
当他看到白发苍苍的老者被突然来临的打击气得昏倒在地,看到人家全家上下哭哭啼啼,看到一个个商贾们跪地求饶的时候,他就开始出现幻觉。幻想着自己在跪地上求人家开恩别抄自己家;幻想着自己的妻儿们也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幻想着自己的父母快入土的人了经不起打击倒下去了。
这场抄家运动,曹政是过一家,身子沉重一次,抄一家,精神被击垮一次。
到了傍晚,他甚至都吃不下饭,喝不下水。
“曹上尉,李上尉,先回去吧。明天一早还有呢。”司马信提醒二人明天继续来。
“是,两位都尉。”曹政弯腰给司马信和英晃作揖,那动作就像罪犯一样。
“好了,曹兄。你我这就先和司马都尉和英都尉告辞吧。”打算嫁女儿过关的李珍似乎对女儿的魅力很有信心,到没那么害怕。
“这曹政倒是被这场面吓怕了。可那李珍是怎么回事?”司马信感觉那李珍简直有些反常。
“谁知道呢?也许那李珍没有心肝吧。累了一天了,咱哥俩还是回去早点洗洗睡,明天还要干活呢。”
另一边西海郡大小官吏和各个世家贵族们弹冠相庆,正在少良造家刘振镛家宴饮。在众人看来周长史真的要“改邪归正”了。
好谈论时局的学正范好古正在歌颂周长史的英明决策:“天才的周长史想到了“掠之于商”的办法,既不用让我们这些人出血,还不用我们下乡欺压那些种田的泥腿子。这样的上司果然是厚待下属啊!我辈应当高呼三声:‘周长史万年!’才是。”
“当然,若是平常的那些受人拥戴的上司,比如说前长史范君严,比如说明府唐适之,那自然要设宴去捧。可周长史明显要做个清官,我们还是不要在周长史面前显得奢靡浪费为好啊。”一向喜欢对上司溜须拍马的弘农司主事方苞对今天在场
“听闻周长史怜香惜玉,在郡府批阅文件常常把一个歌姬惠儿的拥在怀里。”刘振镛平日里说话斯条慢理好拖着长调,“看样子fēng_liú人物是不仅仅满足于家有娇妻的。我看周长史这趟差事办完,王上会升他的官,这样精明强干的能吏,王上一定会让他常驻西海郡,替王上看住西海这聚宝盆。”
“如刘良造所言?以后我们和周长史打交道的地方多了,看样子得多多巴结才是啊。”方苞对刘振镛说过这些,就扭头对着众人道,“谁家里有待嫁的闺女,跟周长史结门亲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方主事啊,老夫的话还没说完呢。”
“您老请讲。”
“也不好说王上会调周长史到其他郡里办差,这就得看周长史会不会把曹李两家给办了。”
“哟!”范好古可惊了一跳,“别介?大家在一起好好的,干嘛要办了这个那个的?您老可别吓唬我。”
“没有吓唬你。哎呀,诸位,也没有吓唬你们。我们西海郡一向富甲天下,王上把我们西海郡当成小半个国库在用。我们这里干净也好,不干净也好,王上心里跟明镜是的,之所以容忍我们这些人声色犬马地混日子,那是王上有好生之德,且疼爱我们这些尽心尽力为王上效力的人。这么说吧,我们在座有几个拿的例钱换别的郡早抓起来了?还不是王上对咱们网开一面,你我这些人才能在这西海郡的花花世界里享清福?”
“良造这话说得对。我们能有今天,全仗着王上的厚恩,这一点在座谁要是忘了,那就是没良心!我范好古虽一介书生,可也绝饶不了那些忘恩负义的东西!”
“说得好!我等世受国恩,当对陛下肝脑涂地!”在座的全体成员一起端起酒杯说官话一句。
众人纷纷坐下,那刘振镛继续说道:“不过清除几个败类,抓一些祸国殃民的家伙,那可是咱王上作为圣明天子的职责所在。曹李两家的所作所为早已经引起了民愤,周长史若不能替陛下把这两个蛀虫给挖掉,怕少年得志的周长史会被陛下视作办差不利。”
“您老的意思是说?”众人纷纷问计。
“总要周长史把这件差事办得体体面面才是,这次周长史替前线筹集军费,那自然是多多益善的为好。总不能让前线的将士又流血,又流泪,而这就得给王上准备足了银子才是。”
“有道理。”方苞默默自己下边,“如此这件事总算有了个圆满解决的办法。我等做下属的,也算替新上任的周长史分担了微薄的辛苦。从此我们就可以……”
“高枕无忧了!”众人齐声喝彩,均认为刘振镛此计甚妥,不亏是西海郡新的第一门阀。
待有人参加完这次宴会,把这次的场面透漏给孙羽以后。孙羽更加佩服周聪深谙宦海之道,跟周聪,高元,唐适之一说,包括他孙羽自己在内,全都笑得合不拢嘴。
正笑着,有一羽林卫士来见高元,偷偷跟高元说了些话就走了。
“三位对不住了,羽林卫的规矩如此。”高元正色对三人作揖,“周长史,是尊夫人你家仆人让我的手下来送信,问长史今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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