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招降之言,还半带着威胁之意,想来以这群常年混迹于江湖而天生又对那官府无任何亲近之意反而还颇为敌对的草莽来说,必然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只见那疤面中年人“呸”的朝地面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咬牙道:“这狗官的话信不得,要是我们扔了刀兵出去,指不定就得给他叫人射成了筛子!”
白衣青年表示赞同的点点头,看向其他人,然后道:“大家不要相信外面那狗官的鬼话,准备一下,听我命令,我们冲出去!”
随即,那紫袍少女却是抬了抬笠帽边沿,露出一双眸儿,看着那中箭受伤的蓝袍年轻人,犹豫道:“可是,三儿怎么办?我们不能把他丢在这里呀!”
那白衣青年听她之言,亦是看向那三儿,显然面色复杂,显然也是有些犯难。
一旁那疤面中年人却是毫不迟疑道:“我来背着他!”
白面青年愣了愣,看着他道:“管大叔,你……”
那疤面中年人把手一推,示意他不必再说了:“就这么定了,我们自然不会将三儿丢在这里等死的!”
白面青年见他这一副心意已决便不容再更变的样子,面上亦是一片凝重,自然,想必他也明白这般决定是意味着什么。此刻的三儿就相当于一个累赘一般,若是硬要背着他冲出去,势必会影响到管大叔的诸般行动,即使他的身手尤为不凡,但是却也会因此受到限制,稍有差池,可能就要陷了进去,出不来了。
这般决定,可谓是危险至极的了。
但是既然管大叔他都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白衣青年也不好再去阻拦什么的了,虽然他是他们这个小团伙的头儿,不过,他还是得尊重他人的选择,更何况,是这般自我牺牲一般的决定。
那黑面汉子此时也说道:“那等会就由我来掩护老管好了!”
听他这么说,白衣青年这才又稍稍放心了一点,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多了,于是点头道:“好,两位,切莫小心!”
两人也均都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随后五人相互对视一眼,观其面容,却都已然抱了那必死的决心了,再不见半点笑意。
此刻,曦曦却还在面带不解的疑问道:“小姐,筛子是什么?”
刘月一时之间,似乎也不知该怎么跟这个丫头解释何为筛子,而且……此刻,看着别人如此的悲情壮志,而自己这边却还有闲情逸致在讨论着筛子是为何物,这……真的合适么?
应该合适吧?反正都是陌生人,他人生死如何,又关她自家何事呢!
……
酒肆外边,风雪交加,而在大雪之下,则还有数百身着边关制式铠甲的守卒,结阵围困,严阵以待。
这间小小的酒肆此刻已然被他们包围得水泄不通了,又经过两轮的箭雨攒射,自然,那名站在所以守卒先前,而又有着几名亲兵护卫身着银光铠的望南关守将,他也才有这般底气说出刚才那番话来。
这位将军姓关,名戟英,貌不惊人,长相平凡,看起来三十几许,也无多大引入之处。不过,听说他后头却是有一位在这陈国中可算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站着为其遮风挡雨的,而这位关将军貌似也仅仅只是来这边关中混上两年资历,之后便可风光返京,据说,那位大人物还要安排他进兵部担任一个不低的职位来着,自然,这戍守边关的资历也是为了能让其顺利进入那兵部任职而准备的。
今日大雪深重,关戟英本是在关内的暖炉火炕之上舒坦的睡着大觉的,也不必去担心这边关之中有战事发生,而那位大人物私底下也曾向其透露过,这两年内陈国边境无虞,南边那头栖凤猛虎此刻尚无意北上,而临近的晋国又刚刚娶了本国一位公主,自是还收了诸多甜头,一两年内,自也不可能翻脸来攻陈国,可算是,高枕无忧,安逸过活无外乎如此。然而,睡到半途,外边却突然有人来向他禀报说自己手下的人在那卢家酒肆中遇袭,数十人全死了,就只逃了一个出来。咋闻此事,关戟英可谓是勃然大怒,居然还有不知死活的人胆敢跑到自己地盘上来闹事了?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点齐了数百人便当即赶过去将这酒肆给围住了,也不管里面有没有无辜之人,先射个两轮箭再说。
这一番折腾下来,里面的人,看似不死也半残了,却也正好,留个几个活口,也好带回去审讯一番。
“将军,等会要有人出来,真的不杀么?”身旁一名亲兵忽然问道。
关戟英点头:“不杀。”
那亲兵于是道:“那也太便宜了他们了,白白给他们一条生路。”
“生路?”关戟英哼哼一笑,“怕是到时候,他们还要求着我送他们上路呢!”
那亲兵听他这么说,立时会意过来,不禁也跟着嘿嘿笑道:“还是将军好算计。”
关戟英一正色,又道:“哼,那些人出不出来还是一回事呢!”
“将军,莫不是他们已经被我们给射死了?”
关戟英看了一眼这亲兵,大眼一瞪,道:“他们能在这么一会儿就杀了我手下数十人,能是这么容易死的?你在想什么呢!”
那亲兵一脸谄媚道:“所以,将军您能成为咱这望南关的守关大将,而小的却只是您手下的马前卒嘛,这就是区别!”
这记马屁拍的,却是让关戟英一阵舒适,不禁抚髯笑道:“你小子不错,跟着我好好干,以后定然保你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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