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菊跟着月惜走过一路的机关,面前千变万化的景色让她目不暇接。
整座山似乎布满了机关,或竹林绕水,或花海翩翩,或乱石堆积,或台痕上阶绿……处处洋溢着阳光般的气息。虽然一路都很顺利,但那颗心却是忐忑不安的。
末了,三丈高的石头如一把斧头劈开般左右隐去,豁然开朗。午后的阳光丝丝缕缕滑进洞内,眼前是一片桃花林,深秋不见花开,只留下光秃秃的树皮缺水般皱缩。
翻过桃花林,可见一方清潭,前面是悬崖峭壁堵住了出路,右边却又两层高的阁楼,基层用的石头,二层用的竹子,似乎有生命般长在那泥土石墙里,水车下的水咕鹿鹿的响着,不知从哪跑出来一只小雕飞了出来,月惜和粉菊忙避让开来,小雕从二人中间优雅掠过,见扑了个空又不死心的抄了回来。
“雪儿,不得无礼。”屋子的主人出来后,那叫雪儿的小雕立马狗腿的飞了回去。
“师傅!”月惜笑着叫了一声,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红衣依旧华丽飞扬,手执树枝教她剑术,每每输了就把他头上的芳华木簪偷了去,今日的他依旧红衣如火,眼下的泪痣衬得整个人更加妖娆。
本来看见月惜该是高兴的,一憋见旁边的粉菊,如冠玉般的脸立刻凝结成冰。“你带她来做什么?”
粉菊本就被他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昔日那个白衣款款,风度翩翩,偶尔还爱跟她开玩笑的男子此刻妖娆邪魅,那张脸就像从来不认识他般,甚至更多的有仇视。她低下头却不能如往日没心没肺的笑,“是我偷偷跟着宫主来的,季师傅是不允许外人来此么?”
“马上走!”
粉菊猛地抬起头,他的脸已经别了过去。这是她认识的季师傅吗?
她记性很好,尚且记得原路,抱歉的说了声“打扰了”便准备离去。
月惜看不下去了,拉住粉菊的手为难道:“师傅,我和粉菊只是来请你下山的,听说南疆一带出了瘟疫,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或许只有师傅……”
“你师母的祭日还没过。”他打断月惜的话。
“师傅,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月惜愁眉苦脸,她知道误了师母的祭日很不孝,但是南疆边界各个郡县的百姓等着他去救呢。
“若是愿意便等上一日,不然为师就不留客了。”他仇视的看了粉菊一眼,不屑的转身离去。
粉菊当即愣在原地,好陌生,好陌生……心中无比沉重,刚刚止住的清泪又流了出来。
若是留上一日又何必提前出城还日夜兼程,只有跟他亲密的人才了解他的性子,最真实的一面。在这里,他是师母最爱的人,每日红装素裹,或抚琴,或吹箫,练武,月下独酌……一切怡情之事皆不会错过。这是他守护的一片净土,只有他和师母两个人的世界。
所有的温文尔雅,所有的欢声笑语都是装出来的。
这便是宫主说的他绝不会爱上自己,粉菊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自己哪一点配得上他,皇帝都敬仰三分的人物,公主的恩师,天池国响当当的天人,自己怎么就自不量力了?
“粉菊,师傅就是这个样子的!”她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粉菊默不作声,许久才莞尔一笑,“宫主,是粉菊没弄明白,粉菊知道该怎么做了!”
“今日我们便走吧,我还有正事要办,估计师傅会赶上我们的。”月惜朝屋子里看了一眼,怎么说都不会有效的,就算事关他宝贝徒弟的生命危险。
粉菊留恋的转头看了眼那个屋子,随后转身离去。
从竹屋的缝隙里,依旧可以看到她的身影,他深深叹了口气:月儿,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事情真相,会不会怨我这个师傅?至于粉菊,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要不了多久就会忘却这些不开心,从一开始他便知道她在跟着他,所以他想让她知难而退。
二人快马加鞭的来到泽湖的一间客栈,与立冶他们约定好了在此见面,粉菊先点了菜回自己房间去了,月惜则跟立冶他们讨论事情怎么解决。
“王妃,季师傅怎么说?”立冶期待的问,王爷的师傅也是他所敬仰的人,若这次能够见到他,他一定央求他为自己指点迷津。
月惜叹了口气,“后天方可与我们汇合。”
立冶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不禁对她的好感度又提升了。之前见过她的本事,跟她和和气气的说句话也是勉强。现在把他所敬仰的人找来了,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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