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见过飞魂萧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仅仅有传说他是南方人。不论黑白道朋友,皆恨之切骨。针上的化血奇毒一入心室便注定非死不可,而不管击中何处,奇毒抵心室仅片刻工夫,即使射中下肢,结果亦是如此,唯有死亡的时刻差别。
江星虽备有解药,但也感到萎靡不振,手足无力,看来短期间难以复元。
“星哥,问了些东西出来了…………”
红着眼睛,冷酷阴沉的康兵不停擦着手上的鲜血,仿佛是要擦去漫天的阴霾。
等到了未牌初,江星终于恢复大半精力,顿感饥渴交加,是离去的时候了。
回到现场,加上飞魂箫潘东,四具尸体已经僵了,遍地血迹斑斑,而且血腥引来了大批苍蝇,血腥令人作呕。
收捡现场,重要的是他们的包囊,从康兵的眼神就能看出收获非浅。沙洲上容易埋人,康兵用双股叉挖坑,流了一身汗,气喘吁吁地将四具尸体掩埋妥当。
这是江湖好勇斗狠的人,无言的结局,最后的归宿。沟死沟埋,路死插牌,不需要墓碑,也不需要凭吊,也许茶余饭后,把酒言欢之时有人会想起依稀的名字,模糊的那段时光。
他们俩到了另一座渔村,饱餐一顿开始觅踪追击。
江星和康兵不需向村民打听,算定针魔决不敢露面与村民打交道,丧失了面对战场勇气的人就如老朽的虎豹,没有了利牙。
再次回到现场,顺着针魔逃走的踪迹追踪。他和康兵都是追溯踪影的高手,在这种荒僻的沙洲上,不难分辨不久前遗留下来的人踪兽迹,在江星和康兵的眼里如同白纸上的墨迹,鲜明醒目。
一个时辰后,他俩看到里外的天空中,水禽一群群向四面八方惊飞。而在他脚下,有火鸡和野鸭的残骸羽绒,且过细心的掩埋,仍难逃过他俩的神目。
“你吃饱了……”江星向水禽惊飞的方向
喃喃自语,嘴角噙着令人心悸的冷笑:“嘿嘿……你一个大姑娘,大白天岂敢在水里跳?……那我就认了……可惜……你太聪明了,聪明过度常会犯下错误做蠢事,你该尽早抢一艘船远走高飞的。
也许,你以为我被化血吹针击中要掉老命,不需急急离开吧!”
晚霞满天,暮色四起,天色开始黯淡。
沙洲上水禽的数量大得惊人,似乎漫天皆飞翔着各色各样的水鸟、大如鸿雁,小如水凫,皆成群结队在天空下翱翔,觅食,也在寻觅可栖身的临时窝巢。
在沙洲西端的一处凸起的小河滩上,岸上搁了两艘竹筏,那是捕鸟者或是捕鱼人运送猎物的输送工具,一旁还搁着五六只方形的大鸟笼,柳枝编制,相当扎实,分为两处堆放,笼内没有鸟。
针魔像幽灵般从芦苇深处钻出,飞快的踏上河滩,奔向两具竹筏。
刚拖起竹筏,正想拖至二十步外的水里,只要推入水中,就不怕有人追来了。
岸后堆放鸟笼的地方,突然现出江星的削瘦身影。
“美女,你才来呀?”江星满脸含笑,一步一歪,流里流气的接近河滩:“想往对面的广兴州走?不错,广兴州靠山弯水很偏僻,的确容易避人耳目,很宜于藏匿。
但北面水道比南面水道凶险得多,你一个纤纤美女操纵得了这艘竹筏吗?要不要在下助一臂之力?我很喜欢助人为乐的,尤其是美女哈哈!”
针魔脸色大变,那娇艳动人的面庞突然失血,变得苍白青灰。那一身男装沾满草屑沙土,憔悴窘迫,真像个穷苦的猎鸟人,如不是佩了剑,真不像个武林高手。
“你……你一直跟在我后面?”她吃惊地问道,心底一片冰凉。
已经没有退路,她必须用筏子来逃命。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二十余步距离有如万里之遥,她决难快得过同样是暗器道高手的自在公子。
“是呀!怕你被水猴子捉去做母猴子,这里有这个传说哦!”江星笑吟吟地站在两丈外说道,春风和熙。
针魔一颗心猛然向下沉,江星那种邪笑本来很轻佻,下作,虽则令人感到几分莫测高深。
但在她眼中看来,这种笑毫无轻松舒适感,相反地可怕极了,那是猫儿对放在爪前的老鼠的笑,豺狼对爪牙前小羔羊的笑,残酷阴森。
“铮”一声剑鸣,针魔咬牙切齿,拔剑出鞘,摆出了暴虎凭河姿态,她确是凭河,身后就是大江浊流滚滚的乌江河道。
“你一定还有不少子午阴阳针,只要一根刺入心房。”江星的神色似乎更友善了:“也许你仍有杀死我的希望。我想,你不会把杀死我的理由和盘托出,是不是?”
针魔的剑向前一引,剑尖升至攻击部位,脸色肃然凝重,左手五指半屈半伸,轻轻的舒合,呈现反射性的颤动。
“嗯,你不说话,但你会说的。”江星的
手掌在身侧自然地下垂,无意拔剑:“你并没有与在下拼剑的打算,因为你的剑术造诣不登大雅之堂。
你主要的杀人手段是用子午阴阳针出其不意的行刺,或是布下诡局进行阴险的谋杀,你干的是江湖中最卑鄙最下贱最可憎的行业。所以,我也要用暗器来对付你。”
针魔没有回答,她双目紧紧盯着江星的眼神,一动不动。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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