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赤身luǒ_tǐ地歪躺在炕上,她双目圆瞪,心口处是个血淋淋的血窟窿。
说是洗过澡,却像拿水乱泼一通,就把尸体随意扔到炕上。
死了几天了,尸体有些腐烂发臭,被水这么一泼,更招苍蝇。
本来就死得很惨,还被亲人当垃圾一样对待,我气得不行。
“沐菱,只管化你的妆,旁的事你管不着!”村长婆娘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张婶子,她可是你亲闺女!”我怒道。
村长婆娘撇嘴说,“亲闺女又咋的?还不是赔钱货?”
虽然我和死者没啥交集,可听村长婆娘这么说,还是感到寒心。
村长婆娘不耐烦了,“行了行了,别啰嗦,赶紧给翠花化妆。”
翠花是死者的名字,她是村长的二女儿,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
我不想和村长婆娘争辩下去,冷声说,“端盆水进来!”
因为外公的关系,村长婆娘不想得罪我,臭着张脸去端了盆水。
我戴上手套和口罩,托起尸体软踏踏的脑袋,对村长婆娘说,“过来帮她擦洗!”
村长婆娘瞪大了眼睛,“啥?要俺给她洗?”
我故意吓唬她,“张婶子,连你这个当妈的都不管她,小心她变鬼来找你!”
村长婆娘惨白着脸,仍嘴硬说,“你唬谁呢?”
“爱信不信!”我白了她一眼,作势要帮尸体擦洗。
“算了,俺来!”村长婆娘一把夺过毛巾。
她浑身抖得就跟筛糠似的,胡乱抹了一下尸体的脸。
我表面装得很镇定,其实心里也很害怕,就算戴了口罩,也被尸臭熏得要死。
村长婆娘刚要擦尸体的脖子,突然尖叫了起来。
她惊恐万状的盯着尸体的脸,“翠、翠花的眼睛动了。”
我也吓了一跳,哪里是眼睛动了,分明是流血泪了。
听外公说过,尸体无端流出血泪,是因为死得冤。
“没事,是正常现象。”我搪塞了一句,拿出一张空白的符纸,擦掉流出来的血泪。
擦好尸体后,我把穿老衣的规矩告诉村长婆娘。
得由至亲把一件件衣服倒穿在自己身上,手抓住尸体的手,面对面套过去,穿裤子的过程也是这样。
村长婆娘惊懵了,直呼不敢,我只好使劲吓她。
折腾了好久,终于为尸体穿上老衣,村长婆娘如释重负地跑出屋。
屋里只剩我一个人,我心里毛毛的,拿出工具准备给尸体化妆。
画到一半,感觉啥东西抵着我的手臂,怪难受的。
低头一看,原来是尸体的手,我才发现她的右手紧握成拳。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掰开来看,尸体攥在手里的居然是一块硬邦邦的鳞片。
我看不出啥,乍看有点像鱼鳞,可又不是。
想了下,我把鳞片收了起来,打算拿回去给外公看。
我很快就帮尸体化好妆,刚走出屋,就看到村长鬼鬼祟祟地走出院子。
村长的行迹很可疑,我忍不住偷偷跟了过去。
见他拐到了屋后,我忙躲到不远处的草垛后面。
村长和一个男人背对着我,不知在说啥。
我刚觉得这男人的背影很熟悉,他就转过头。
看清他的真面目,我差点惊呼出声,“咋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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