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中,君擎脱下外套裹住君冉娇小的身体,把她挂在自己胸口抱回车里。
这样的姿势能影响肾上腺素分泌,即便微乎甚微,却让人能放松下来,感受到对方的善意。
君冉在雨中淋得湿透,短发滴着水,在大雨中洗了个“天然澡”。
男人沙哑了声线,狠狠批评她不爱惜身体的行为,神色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君冉突然打断他:“你怎么回来了?”不跟蝎美去参加越野拉力赛了,管她的闲事做什么?
君擎接过敖臧递来的毛巾,盖住青丝三千,捧着那苍白到没有血色的小脸一阵大力揉搓,擦掉的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泪珠:“我要陪着你。”
君擎听到祁瑞过世的消息时正谈一个大单子,扔下客户赶到了海边别墅,欲带君冉去吊唁,结果扑了个空,才发现被蝎美叛变。
尽管君冉和祁瑞只见过两次,亲人过世她一定很伤心。
将她捧在手心的男人少了一个,他会成为下一个世上最疼爱她的男人。
“你去忙你的吧,我不需要你陪。”
君冉并未从他简短的五个字中体会到浓浓的呵护,以为只是男人怜惜她遭遇了不幸,放下与情人美好的旅程来陪她。
这正不是白莲花争宠的手段吗?她不稀罕。
手指挑起脖子上的银色项链,君冉取下戒指还给君擎:“我要给外公守灵直到葬礼结束,七天内不回家,一年内不结婚,我要下车。”
戒指冷冰冰的,即便主人贴身而戴也未能将它暖热。
“好,我等你。”君擎吻向君冉眉心,却被后者扭头躲开了。
君擎皱了皱眉,把戒指重新串在项链上,戴在自己脖子上放进胸口,接着把君冉抱进怀里,以自己的体温暖着她冰冷的身体。
直到君冉再次提出该下车了,君擎才把项链拿出来,挂在她脖子上。
戒指戴不戴在手上又如何,她都是他的妻。
敖臧把车调至大厅门口,黑色的伞撑开,弹起千百雨珠,
干爽的鞋子踏在台阶上,车中男人对着檐下倩影挥了挥手,驶向相反的方向。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君擎的后备箱里总放着几套备用衣服,以备不时之需,当然包括她的。
戒指残留着他的体温,在胸口发烫。
君冉不安地将手指插进头发。
君擎总是这样,伤害她之后又用一些细小却非常能打动人的温柔再一次让她以为他爱着她。
蝎美那样接近完美的大女人,活成了令世人交口称赞的金子,却偏偏对君擎死心塌地。
“君擎啊君擎,你究竟对蝎美施了什么魔法?对我施了什么魔法?”让她不惜打着复仇的旗号、牺牲快乐,厚脸皮借生母的商业优势,争夺他正牌妻子的位置。
君擎走了,她不在的日子里,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蝎美在一起了吧。
门口,工作人员搭起梯子,陆续拆下逝者的黑白照片、挽联。
今早九点,追思会,主持人用三十分钟总结了祁老辉煌且漫长的一生。
祁老生前好做慈善,前来参加追思会的人很多,不乏从外地坐航班匆匆赶来也要送他一程的。
君冉在外听得一清二楚,热泪盈眶。
不禁也想起等自己百年后,别人会怎样评价她。
她怕自己活得太平庸,平庸到堆砌文字才能勉强撑满三十分钟的追思文稿,平庸到无人参加她的追思会。平庸到辜负了外公对她的期望。
还记得第一次和外公相遇的场景。
她说,她在他的琴声中学到了没有理由不坚强。
君冉苦笑,什么爱不爱,在生死别离这种大事面前都算不上痛痒。
一张红色毛爷爷握在手中,远比一个花心男人的“我爱你”来得实在。
与其做守不住副驾驶的女人,不如做稳控方向盘的女司机。
“唉呀妈呀,真见鬼了,逝者居然死而复生,太吓人了。”
两个殡仪馆工作人员边走边擦脑门儿上的汗。
君冉愣了下,连忙追上工作人员,激动到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们说谁又复活了?是不是我外公...他叫祁瑞祁瑞”
两人中的老员工解释道:
“哦,人正在休息室休息,看起来挺精神。应该是脑缺氧引起的假死症,从外表很难判断与真死者的区别。死亡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你外公算幸运,倘若延误时机很可能‘弄假成真’天人相隔。对了,窒息、机械损伤很容易引起假死症,家属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记住了,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外公的,谢谢谢谢。”
君冉双手合十,万分感激。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了她赎罪的机会,她一定会好好珍惜。
“孩子,过来。”
门内,一道苍老而轻柔的声音响起,因为压抑着沉淀多年的情感过于沉重,故而声音放得很轻很轻。
祁瑞拒绝了身边工作人员的搀扶,强撑着年迈的身体张开怀抱。
无形而浓烈的亲情,刹那间戳中君冉内心中最柔软的一角,将温情的电流蔓延到每条血管,与骨血最深刻的召唤应和着。
此刻她才明白,原来遇到一个人是需要极大的运气。
“外公!”君冉泪如雨下,奔向门内,仿佛那张开的双臂就是天使的翅膀,仿佛门内就是天堂,“呜呜...外公,是我对不起你。”
祁瑞揉着君冉的后脑勺,语重心长中夹杂着快意人生的开明:
“哎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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