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然失笑的李安生什么话都没说,拱手抱拳道,“多谢前辈救了我们一命。”
真实身份正是守在棺材铺的颜路眯起眼道,“不错,心境很稳,考虑考虑做我颜路的干儿子?”
要不是生死攸关,李安生一口气差点没笑出来,这世道,收徒弟认大哥少年是知道的,可还有张口就认儿子的?
雪白袍少年在一旁善意提醒道,“小心。”
李安生坦然道,“先前那惊艳的一剑就是这位颜老前辈的手笔,如果老前辈真想害我们几个人的性命,根本用不着等到现在,坐收渔翁之利更美不胜收。”
李安生说完这些,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但晚辈不明白,颜前辈,我们素不相识,您为什么要出手帮我们?”
颜路挠了挠头,扫了一眼众人,心情瞬间失落万分,气呼呼道,“我没想帮你们,只是顺手杀只跳蚤罢了。”
李安生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老者为什么突然变了一张脸,但仍是笑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多谢老人家,要是没有您,今天躺在地上的恐怕就是我们几个了。”
颜路大手一挥,“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啰哩啰嗦的,娘们似的,你们几个出门都不带酒吗?”
李安生望向雪白袍少年,后者摇了摇头,“不曾试过喝酒。”
颜路已经嚷了起来,“别翻了,磨磨唧唧的,怪不得像个娘们,连酒都不会喝还闯什么江湖。”
雪白袍少年突然开口道,“你不是来杀我的?”
李安生略微讶然,转过头再次打量了几眼雪白袍少年,恍然大悟。
颜路使劲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老子学富五车,家里良田千顷,还是祭国的起国公、古磨国宣武王、梦阳国的卿大夫……跟了我后美女爵位天下任你摆布,小子你确定不认我做干爹?”
李安生眼珠子一亮,随之滴溜溜打转起来,像瞟到一只肥母鸡的饿狐狸,哈喇子流了半尺长,“我可以做你的朋友,这样你的良田千顷能不能分给我一半?”
只见颜路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儿李安生,满意地咂咂嘴道,“你瞅瞅你长那样,跟黑炭一样,老子我活了不知道几辈子,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小子。”
李安生满脸黑线,狠狠瞪了一眼没有半点为老姿态的颜路,把枣木剑收入剑鞘后就去搜刮严莫天的尸体了。
雪白袍少年的目光虽然流转不定,但一直锁定在颜路双眼、插在袖筒里的手这两处,神情严峻。
粗犷的老人不屑地甩了把袖子,“我颜路虽然卑贱不上台面,但有一个臭脾气几千年就没改过,和我无关的事情我绝不会管,你们浮名岛和涂山娘娘的恩怨……”
豪迈万里的老人说到这里故意改变了语调,冷笑道,“子曰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所以你们爱怎么闹怎么闹,不管我颜路的事,告辞。”
老人最后论语里的那句圣人言是一字一句说的,看着像是尊重,实则为咬牙切齿?
说完话就鼻孔朝天的颜路正好走过李安生身边,瞧见后者面带愤怒、两手空空,老人再次嗤笑出声,“一群啥都不懂的瓜皮,东西都在那个褐色藏宝袋里。”
老人说完话再次狠狠吐了口唾沫,莫名奇妙地做了个手抹脖子的姿势,恶狠狠道,“一群啥都不懂的瓜皮,别让我在糖柳林看到你们,不然老子就杀光你们,咋看咋碍眼,喝呸!”
颜路说完后又不忘再吐了一大口唾沫,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的人不是李安生三人,而是他。
直到颜路消失不见,李安生才放弃了要活剐了老人的念头,面若寒蝉地扯下了严莫天的藏宝袋,看都没看就塞进了包袱里,雪白袍少年神色尴尬,“别理那老头,他就那样,传说儒家第一位大圣人都管不了他。”
从打斗开始到结束都一直在李安生怀里“猫”着的影子,这时候终于露出来了一个煤球似的脑袋,极其温顺地叫了一声,“喵~”
有些疲乏的青衣少年破天荒地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做了个鬼脸,喜笑道,“我没生气,对了,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桃期,桃子的桃,归期的期,这是我给自己起的名字。”
雪白袍少年的眼睛眯起来像一对月牙儿,浅藏含羞。
青衣少年郎嘿嘿傻笑,“我叫李安生,额……李安生的李安生,这是我娘从庙里给我求来的名字。”
桃期腰间桃符被风吹过,叮叮当当,清脆悦耳,“安生安生,安福一生,你娘亲很疼你啊。”
青衣少年郎原本藏满阳光的眉宇间,突然多出了一分失落,笑道,“对啊,听我娘说,我爹也很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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