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段离的声音浑厚此刻正隔着着门直直传入叶语芙的耳朵。
“芙儿,朕方才路过御花园正好老看看你。”
叶语芙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但是转眼看见自己身上这一片狼藉顿时失了分寸,况且叶语归现在正在自己的塌上昏睡着,若是被叶段离发现可该如何是好。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千万不能被叶段离看出端倪。
“父皇,我方才都要睡下了,等我一会我换好衣服就出去。”说完这话,叶语芙蹑手蹑脚的脱下被血污了的衣裙,然后从柜子中找了一套干净俗气的淡紫色襦裙换上,洗去了手上以及脸上的血迹和汗渍,照了照镜子确定无误才放下心。
摸了摸叶语归的额头,并没有发热,然后才放下帘子安心的出去。
叶段离这些年来身体垮的厉害,本来挺拔的脊背也经不住病痛的一再折磨,此时微微佝偻着。此时的叶段离好像不是那朝堂之上尊贵无比的一国之君,只是一个无聊之际想要找儿女倾诉聊天的父亲。
叶段离的咳疾从几年前开始便有了,并且完全没有愈合的倾向,好的时候可能一个时辰咳嗽几声,不好的时候便是咳嗽个不停。
从叶语芙的角度看过去,叶段离穿着一身明黄绸缎绣着祥云和长龙图案的长袍,身子略带佝偻,头上银霜已占了多数。眼神中的疲惫藏都藏不住。
叶段离一看见叶语芙,招她过来,笑着的眼角也有长长的鱼尾纹。
叶语芙见叶段离身边一个下人都没带,便走了过去出声问道:“父皇,这夜色凝重,外面还挂着大风,你怎的一个人过来了。”
叶段离动了动酸硬的肩膀,声音沧桑:“朕和女儿聊些家常,带着他们作甚,芙儿快来给朕揉揉肩膀。”
叶语芙歪着头,替叶段离揉着肩膀,语气不太高兴的抱怨着:“不是女儿说您,您毕竟是万金之躯,况且现在年纪大了,怎么能如此不注意。”
“是,是。芙儿说的没错,是朕考虑的不够周全。其实朕让李海在殿外候着呢,这回可好了吧。”叶段离享受着叶语芙的按摩,眉头舒展开来,似乎白日的疲惫也跟着消失了不少。
“哎,还是你替朕肩膀最为舒适。”
叶语芙低头笑了笑,手下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随后道:“父皇看上去好像很疲惫的样子,是最近太过劳累了吗。”
叶段离闭着眼,右手不断捻着手心中的佛珠,而那棕褐色的佛珠已经被磨着闪着亮亮的光泽。半晌叹气道:“朕年纪大了,稍微看一会儿奏折,肩膀就疼得厉害,阴天下雨更是全身酸痛。但是朝中政务颇多,朕还不能全部交于太子。”
叶语芙虽不太懂这些朝堂上的事情,但是想都知道要处理整个国家的事务该是何等的劳累,况且叶段离近几年大小疾病不断,现在这幅模样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叶段离虽是一代贤君,但在和妻妾儿女的关系之上却处理的远不如朝政那般完美利落。
他这么多的嫔妃及儿女,却没有几个是发自内心的真正敬重他,自古帝王多寡人。既然得到了这世上最高的权利,也就意味着要失去与亲人相处的时间。
年纪越大越明白这点,这个时候叶段离早已记不得自己几十年前是为什么争夺这个皇位,又是为什么坐到了今天。
他这一生经历的很多,有落魄也有辉煌,高处不胜寒,他身为帝王注定要为天下人考虑,哪怕是面对自己爱妻的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也要迅速恢复。
人都是自私的,叶段离并不能称作是位好父亲。他对自己那么多的子女也做不到一视同仁,叶语芙能有今天的宠爱,一是因为其出生时候的预言,二是因为其有一张和已故贵妃宋彩相似的面庞。
叶段离停下手中捻佛珠的动作,语重心长的说道:“芙儿,朕年纪大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与世长辞,这江山总有一天会是其他人的。也许你年纪还小,不明白这人世间的很多事情,并且好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走才能体会,但只一条是朕现在能教给你的。”
叶语芙现在每每看到叶段离都心头一阵酸楚,她何德何能能得到这天下最好父亲的宠爱。
“......父王请讲,女儿一定牢记在心。”
“不要在任何人身上倾注全部的真心,不要一味地付出。记住你是朕的女儿,断不可做出有辱身份的事情。”
叶段离这话说的让叶语芙有些摸不到头脑,只能迷糊的点头。
现在的叶语芙绝对不会知道,这句话有多么正确,如果她这个时候能够对叶段离的警示在上心一点,也许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随着叶语芙的不断成长,她身上的某些特质也发挥的越发明显,叶段离时常能在叶语芙的身上看见宋彩的影子。
宋彩永远是叶段离心中无法抹去的伤痛,这个女人为他付出一生,最后甚至还来不及享受荣华富贵就黯然离世。
面对和宋彩有血缘关系的叶语芙,叶段离更是万分看重,她的性格和宋彩很像,外柔内刚,认定一件事便是撞破南墙不回头。
他不希望自己宠爱如此的女儿受到任何伤害,所以那怕遭到所有人的拒绝,他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叶语芙择一门最好的亲事,给她这世间最丰厚的嫁妆。
叶段离走的时候,叶语芙想要去送,却遭到了拒绝。
叶段离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对着叶语芙道:“你病刚好,就不要出门了。这么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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